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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承基愣神心驚之際,南京都城隍宮內,兩個偉岸身影之間的對弈,已經進入到了尾聲。
只以棋局本身而言,其實只是局至中盤,還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可對弈的雙方,心思與興趣都已不在棋盤上。
“雖然有各種意外,可最終看來,是我先將軍了。”
一身赤紅色袍服的‘地丞’微微笑著,在棋盤上下了一子。
——很奇怪的是,他們下的明明是圍棋,可他用的卻是‘將軍’二字。
一身九旒冕袍的都城隍則不覺有異的在棋盤上回了一子:“陳漢墓那三十萬陰軍,的確是勝負手。哪怕是沒有成功轉化為妖鬼,也非常可怕。我想知道,你們到底給他們餵了多少血食?”
“那是超乎你想象的多,時間超過十年以上。人畜皆有,尤其最近三年,我們甚至在海外捕來了三條鯨鯤。”
地丞漫不經心的答著:“這是託土木堡之變的福,大晉的勳貴將門幾被橫掃一空,朝中諸黨又屢生齟齬,幾乎無人在意這座陳漢墓,才給了我們機會。”
“人血?”都城隍在意的地方,顯然不在地丞的後一句,他凝神想了想:“近幾年南京勾絕斬首的案犯確實比正常的年份少,許多囚犯都是暴死獄中。可以這些囚犯的數量,怕是不夠。”
“這天底下的活人還不多的是?就說去年義烏礦難,死了一百多號礦徒,官府中卻不見記載,許多人聽都沒聽說過。”
地丞啞然失笑道:“殿下這是在套我的話麼?可請殿下恕罪,除此之外,我不能說更多了。當然,如殿下應允我等共襄大事,那麼我等的籌劃,一切原原本本,都可鉅細無遺的告知於您。”
“本王身為城隍,不會干涉人間諸事。再者——”
都城隍搖頭道:“孤的丞相啊,你們也未免高興得太早了。莫非就真以為,孤現在是坐困愁城,對汝等謀劃無能為力?”
地丞微微愣神,然後他就似感應到了什麼,面色微變道:“是殿下你的印璽?”
※※※※
同在陰界地府,血眼少女站在大勝關的關牆之上,略含著幾分疑惑的看著聽天獒頭頂上的‘都城隍印’。
她後方則是文判官張言,正用公主抱的姿勢,將李軒託在自己的胸前。
“老爺說,大人只要把您的靈力灌入進去,然後把它朝陳漢墓的方向丟出去就可以。”
聽天獒簡短的解釋著:“此地只有您,才能激發出這枚都城隍印的一應法禁,還有老爺他積蓄其中的神力。”
此時它已望見幾道磅礴的黑霧雲潮,正從關外陳漢墓的方向急速湧來,聽天獒卻一點都不在意。
那幾位生前是陳漢大將,死後亦是鬼中之雄,強大無比。然而它眼前,卻是持有著的皇者,帝君!
果然當那黑潮湧入到一里範圍內,就沒法再接近了。少女身週一裡之內,有一個個浩氣凝聚,閃爍著赤金光澤的大字形成。就如一面堅不可摧的城牆,將所有的邪祟之氣,排斥在外。
那些黑潮又迅速聚攏,化為鬼將之身。幾人刀槍並舉,斬出了一道道氣勢浩大的銳烈氣芒,甚至以恢弘無匹之力,強行打破天地之法,試圖以點破面,將那的浩氣之牆摧毀。
可那些散在空中的血色飄帶,卻在半空中或遮或擋,或抽或拍,彌補了的破綻。
“丟——?”
血眼少女抬手拿起了印璽掂了掂,然後艱難的發出這聲疑問。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少女的口中,竟也沒有了舌頭。
“正是!”聽天獒揚了揚頭,非常自信:“大人您把它往那邊丟出去,然後一切都可以完美的解決。您的九幽絕寒,還有老爺他的神力,足以抵定一切!”
血眼少女沒有再問,她手託都城隍印,似在感應什麼,在領悟著什麼。同時往前方,那六名正極力突破封鎖的陰軍大將看去,還有那些正從陳漢墓內湧出的十餘萬陰魂。
隨著她的目光注視,那六名鬼將竟無不都是魂軀本能的收縮,顯露出顫慄之態。那些本該洶湧而至的陰魂,此刻也都在半空一滯,似被凍結在原地。
也就在這個時候,血眼少女將她手中的都城隍印丟了出去。就像是聽天獒所說的那樣,往那陳漢墓方向隨手一甩。
然後他們就望見,前方一大片的陰土開始崩潰垮塌,周圍數里範圍內的十數萬陰軍,也都被碎滅成靈光齏粉。
這情形,也直接影響到現世。
已經收刀歸鞘,重新回到城牆上的李承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