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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邊最後一團晚霞消散之前,李軒才趕到了都城隍廟所在的雞籠山。
因宵禁的緣故,原本聚集在雞鳴寺準備參與盂蘭盆法會的人們都開始疏散返程,使得沿街到處都是人群。李軒擔心傷人,不敢放馬賓士,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而就在李軒踏上雞籠山的時候,卻聽到一個還算熟悉的童音。
“婆婆,那好像是給我們送米的少爺哥哥——”
李軒側目看了過去,然後就發現了李婆,還有那位叫圓兒的小女孩。
他一邊心想這可真巧,一邊策騎走了過去:“你們是來參加廟會的?”
對於這兩位事實上救了他命的人,李軒還是很上心的。尤其李婆的人品,讓他很是敬重。
“回少爺的話,恰逢中元,我帶圓兒來燒香還願。”
李婆的神色無比感激,如果不是李軒及時下馬扶住,她幾乎就直接拜倒在地上:“可其實我與圓兒都知道,少爺您才是我們的菩薩。如果不是少爺您的好心施捨,賤婦就只有投河了。”
圓兒則天真爛漫的說著:“我們還在佛前給少爺哥哥你祈了福,求了平安。”
李軒則是苦笑道:“您這話說得太重,何況我也說了,這其實是城隍老爺的恩典。”
時間緊迫,李軒無瑕與她們閒敘,他看了一眼李婆的腿腳,又放目掃望著四周:“我給你們安排一輛馬車,把你們捎回去吧。稍後這城裡不太平,還是早點歸家為妙,今天最好是呆在家裡不要出來了。”
他在南京城內還是有點人面的,很快就找到了一家相熟的勳貴,託人將這對祖孫帶回東城。
只是在分別之際,圓兒卻又跑過來,將一張竹牌送到了李軒的手中:“這是圓兒給哥哥雕的佛牌,圓兒還在佛祖的面前求他老人家開過光了。”
後面的李婆則神色尷尬,這竹牌上的‘佛像’歪歪扭扭,看起來更像是妖魔鬼怪。雞鳴寺的大師給器物開光,那也是要收錢的,至少十兩起步。
李軒卻很高興,他寵溺的摸了摸圓兒的頭,又從袖裡面取出幾塊綠豆糕,放到了圓兒的手中。那是巡街的時候,別人塞給他的,正好沒地方處理。
之後他又繼續策馬上山,僅僅須臾,就來到了都城隍廟前。
此時雞鳴寺的盂蘭盆法會雖已沒法舉辦,可那邊和尚們的唱經聲依舊高昂,廣傳數里。寺內寺外也佈滿了華燈,輝煌煊赫。
而距離只有百丈之隔的都城隍廟,卻是截然相反的狀態,這裡已經看不到香客,氣氛陰森肅殺到了極點。
已經久候他多時的聽天獒,就立在城隍廟前的石獅子頭頂,神色不耐的向他看過來。
“你來得太遲了,怎麼磨磨蹭蹭的?”
它語氣中既有不滿,也有輕鬆。
李軒則回過頭,看了一眼西面天空:“途中遇見了熟人,不把她們安排好我沒法心安。幸好,天還沒全黑。”
“可如果你耽擱了時間,誤了老爺大事。你遇見的那對祖孫即便順利歸家,今晚也未必能夠平安無事。”
聽天獒哼了哼,然後直接跳到了李軒的肩上,神色無比嚴肅:“進去吧,我們去城隍爺的正殿。按照我指的方向走!不可大意。”
李軒心想不就是都城隍廟嗎?又不是沒有來過,說的好像是龍潭虎穴似的!
他沒有多想,直接踏入進去。
此時李軒不知道的是,就在距離廟門大概三十丈距離的位置,有一位青衫中年人看著他逐漸消失在都城隍廟前的背影,眼中微現亮澤。
他隨後袍袖一拂,一隻法螺形狀的法器立時飛空而出。
“主上,我們的機會來了。”
“什麼機會?”這是一位女子的聲音,她初時是疑惑的,可隨後就語調驟升:“是你跟著的李軒?”
“我看見他進了都城隍廟,是聽天獒親自引進去的。”青衫中年的眼裡浮現出興奮之色:“這豈非是絕佳的良機?那位誠意伯再強橫,也顧及不到地府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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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軒在踏入到廟門之後,才發現這都城隍廟裡面的建築,這裡面的一切都已經扭曲。直的變成彎的,彎的則是扭成了麻花,那些圓的就乾脆是一環套一環。甚至還有些地方上下顛倒,左右難分。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就好像是整個人走入到光怪陸離的萬花筒。
他意識到自己若是沒有聽天獒指路,怕是真的找不到城隍廟的正殿。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