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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五皇子項玉淵的死,很多有特別心思的皇室子弟都偃旗息鼓,至少短時間內是這樣,就連太子也不敢有任何逾越之舉。
不過誰也沒想到緊接著還有一件大事。
譚家究竟多有錢,這個問題其實是很多人心中的疑惑。
不過很多人沒想到這個問題的答案竟然真的能揭曉,或者說幾乎任何人都沒想到這個問題的答案竟然能這麼快揭曉,能在譚元裳還活著的時候揭曉。
譚氏將近乎所有產業捐獻給朝廷這件事,某種程度上說,比五皇子項玉淵的死更轟動。
當然,最終皇帝也沒有接受譚元裳將譚家的一切完全交給朝廷,至少各行各業的一些鋪面商業鏈條都依然在譚家手中。
因為動這些已經不是皇帝自己或者譚元裳的事了,可能會在整個大庸經濟層面引起動盪。
但至少是能交出去的主要資產都交出去了,包括但不限於各種田產地產,甚至是承天府城中那座奢華的譚府大宅也一併交出。
朝廷戶部官員盡出,清點譚家移交的資產,半月有餘才算出一個基本頭緒,又花去一個月時間才算清晰起來,但工作才剛剛開始,主要是對賬極其繁瑣。
不過對於一些基本的東西倒是明朗了。
譚家的資產果然是非常誇張,但似乎又多少有些出人意料的少。
就從現有的金錢角度講,捐獻的黃金核算為二百四十萬兩,白銀九百餘萬兩,銅錢一千餘萬貫。
這固然是一筆極其龐大的鉅款,但比照譚家來說,似乎不算那麼誇張,這好像很矛盾,卻又是很多戶部官員乃至朝中諸多官員的想法。
要知道,承興十二年的時候,譚元裳就曾經捐獻過黃金九十餘萬兩,那時候大庸歲入是九千餘萬貫。
如今四十多年過去了,大庸人口翻了一番,歲入已然到了近兩萬萬貫,堪稱有史以來之最,譚家現錢竟然只有這些,本來再多幾倍甚至十倍才正常吧?
譚家必然是自己有保留的,那是保留了很多麼?
也不是的。
因為譚家移交的不只是資產,也有賬目,多到讓戶部很多官員都心頭髮顫的賬目。
譚元裳的賬目極為詳細,小到每一家店鋪的每月營收,大到出海船隊的每一波利潤,當然還有一筆筆大小開支的去處。
光是看這賬目就明白了,譚家錢絕對沒少賺,但花得也快,並且有不少本就是花在朝廷花在天下萬民身上的。
災年和用兵年月的捐錢捐物,如今就賬目上來看,確實是不遺餘力了,更何況還有抑制物價以及配合官府實行各地政令,甚至也有收攏某些不正當田產以合適價格重歸於民的舉措。
賬目不只是弘興年間的,貫穿了康定末年、承興年間,以及到如今的弘興二十年,當然,戶部核算的時候已經是弘興二十一年初了。
當然,其實譚家自己的資產還是很龐大,畢竟現有金銀不算,捐出的宅院遍及大庸各處,有三百餘座,現存的田產二十三萬餘畝,礦、林、池、園等數十處。
光是承天府中就有十餘處宅院竟然都是譚家名下的,而非只有世人以為的譚家大宅。
這些東西如果都折算成金銀,簡直難以計數。
那麼譚家人呢?他們如何自處呢?
天子特許,譚家依舊能住在譚府大宅之中,就算譚氏自己不想住了也不能動。
弘興二十一年春,譚元裳獨自在被炭火烘暖的書房中溫酒就著小菜自飲自酌,除了酒菜,桌案上還擺著一個琴,時不時就會彈上一段簡單的旋律,也算是自娛自樂了。
“唉,陛下啊陛下,我享受貫了的人,能不為自己想麼?”
賬目雖然清晰無比,但以譚元裳的能耐,要藏些東西那不和玩一樣啊?
在譚元裳眼中,天子還是仁厚了,不過這正是他喜歡這個後輩的地方。
譚家資產雖然捐獻了絕大部分,譚氏的商業基礎天子卻沒動,而且理由也很正當,會動搖大庸民生與經濟。
不過如今譚元裳也不再獨領大權了,譚家商業基礎雖然還在,自己卻不再多過問,讓譚氏子弟自己去忙活吧,愛爭爭,愛鬥鬥。
往後的日子裡,便好好享受生活了。
——
這一年初夏,齊仲斌和灰勉來到了茗州。
這麼多年過去,茗州古城早已經往外擴建了幾輪,畢竟人口擺在那邊,不擴建怎麼成。
不過茗州依然還是充滿讓齊仲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