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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所孕育的魔劫簡直千變萬化,比之上一次更甚幾分,不,何止是幾分啊!
上一次出現雪蟒走冰雪,似乎是摧枯拉朽不可力敵,但其實這樣易書元反而覺得容易對付,而這一次.
“唉”
易書元一嘆氣,清靈就聽見了,立刻就開口了。
“師兄,你還沒睡啊?”
“小孩子不要熬夜,快睡!”
“哦”
自己的心神之力太強,以天魔變的餘力也干涉此魔境,反而瘋癲多年,但也並非沒有生機。
道觀中醒來本要辭行,師父卻大限將至,安頓好一切再帶上師弟下山,一路到這裡之後,距離清醒過來已經快兩年。
這些事根本避無可避,因為易書元根本不可能不顧。
這兩年,喜良生已經娶妻生子,這對於前生是高齡太監的他來說,是太大的驚喜,太大的幸福.
易書元發現自己一切都是慢一步,而現在幾乎是暫時無計可施了!
嗯,江郎就不提了,自求多福吧。
“師兄,你睡了麼一下睡這麼好的床,我睡不著了.”
這次易書元不回答了,直接裝睡,並且很快成了真睡.——
似乎是因為上輩子的虧欠,這輩子喜良生家中連得子嗣,六年時間生了三胎,前面兩胎男孩,第六年則是一胎女孩。
一家人其樂融融,在村中安居樂業。
易書元當然不可能一直在村中待下去,畢竟也需要生活,所以一直帶著清靈或雲遊,或幫工。
但不管如何走,不管走多遠,至少沒每年都會來喜家村。
有時候來一次,有時候經過兩次,村裡很多人都已經熟悉這對道人師兄弟了,甚至村中不少人都找那道人算過命。
這一年夏天,距離易書元第一次來喜家村已經過去了十二年。
這次易書元來的時候已經傍晚,在村口遇上老村長就直接被邀請去了他家中。
師弟在村長家敞開肚子吃飯,而易書元夾了些菜端著碗在村中到處逛,邊走邊吃,一直走到了河邊。
喜良生這會也捧著飯碗在這,或者說很多人捧著飯碗在河邊納涼吃飯聊天。
此刻雖然是傍晚了,但依舊有人在釣魚,正是當年那個釣魚人。
“阿朗,別釣了,回家吃飯去吧。”
“馬上走!”
“嘩啦啦啦.”
河中央一大團水花攪動,有在河邊吃飯看著的村人立刻道。
“那水花得是多大的魚啊?”
釣魚人回頭望了一眼道。
“應該是那條大青鯉,我偶爾能見著它,這大魚是真的有了靈性的了,得虧了當年沒讓我給宰了,不然得是多大罪過啊!唉,道長您也在啊?”
聽到釣魚人這麼說,很多人才轉頭看向釣魚人視線方向,見那位道人端著飯碗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
“唉,道長,您來了啊!”“哎呀,早知道請您去我家了!”
“客氣了客氣了,老村長已經招待了!”
“道長,明天應該不走吧?給我家娃兒算個命啊!”
“好說好說!”
“還有我家那小子!”
“嗯,一定!”
易書元都應諾下來,隨後也蹲到一側吃飯,正好是喜良生旁邊。
此刻的喜良生望著河中,也不知道是在看那釣魚人的浮漂,還是更遠處大魚掀起的水花。
“良生有心事?”
易書元這麼問了一句,喜良生搖搖頭不說話。
父母已經相繼逝去,孩子也漸漸長大,兩個男孩甚至已經能下地幫忙。
田畝收成一直很好,一家氛圍一直是其樂融融,但這些年,喜良生開始覺得差了點什麼.
尤其每次見到道長來村裡,短暫停留之後又忙忙碌碌離去,那時候這種感覺會愈發強烈。
思緒在腦海轉動,心緒顯得有些複雜,良久之後喜良生忽然問了一句。
“道長,您算命奇準,品格高尚,為何不固定在一個地方停下呢,以您的本事一定不難的,您總是這麼忙碌,來去匆匆,是在修行麼?”
易書元剛扒了一口飯,所謂食不言,這會咀嚼一陣嚥下,口齒乾淨了才開口回答。
“貧道在找一條路,有個一直想去卻不得其法的地方。”
“什麼地方啊?”
易書元看著河面,也是沉默良久,隨後好似在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