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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好。”
班裡慢慢安靜下來,鬧市區變成了小聲的窸窸窣窣,坐得七歪八扭,翻桌肚倒書包地找政治書。
政治老師沉著臉說:“以後上課前都把課本和學案准備好。”
她在講臺上等,但等了兩分鐘,下面的同學還是在翻桌肚倒書包地找政治書……她又等了兩分鐘,下面的同學還是在翻桌肚倒書包地找政治書。
順便交頭接耳。
政治老師心窩子一下子竄上一股火,拿教鞭指著下面問:“找個書找不著?你們上學幹什麼來了?你們班紀律就這麼差?”她噔噔噔下來,“上課多長時間了自己都沒點數?找書我還得給你們留半節課?”
她往第一排掃,六七個同學,還有倆書都沒找出來的,文案更不用說了,沒一個寫的。
政治老師一教鞭“砰”地抽在講臺上:“都別找了!”
她這一杆,震得講臺整個都發顫。
“都把手放在桌子上坐好!誰也不許再找書!”
教室一下子鴉雀無聲。
政治老師從第一排往後走,教鞭指在人課桌上:“你,站起來……你也站起來,你,還有你,”她踩著高跟鞋一排排往後走,“你,你,你……”
班裡種樹似的長出了七八顆“樹苗”。
政治老師到了倒數第二排。
靠後門的這張課桌上比她洗了的臉還乾淨。課本沒有,文案也沒有。
教鞭“啪”地一指:“江淮,你課本呢?”
她沒教過江淮,但對這個學生的赫赫威名耳熟能詳。
“沒帶。”
“那你預習學案呢?”
江淮沉默著。當初開學他就沒記得要帶政史地的書,至於學案,他好像很久沒有見過這種東西了。
“沒有。”他說。
政治老師滿面怒容:“江淮,站起來!”
江淮慢騰騰地站了起來。
政治老師又噔噔噔地去檢查了倒數第二排靠門的幾個同學。
還有最後一排。最後一排一共靠窗靠門四個座位,靠窗的那兩個座位已經檢查過了,還剩靠門的薄漸。但政治老師掠過江淮,提著教鞭徑直往講臺走了。
薄漸彷彿不在檢查服務區。
像薄漸這樣的三好學生屬於免檢範疇。政治老師甚至都沒去看一眼。
但她剛剛扭身,江淮扭頭向後覷了一眼:“老師,薄漸也沒課本和學案。”
薄漸倏地抬頭。
江淮擰巴著上半身,仔細觀察了一下:“主席,這是物理作業麼。”
薄漸:“……”
政治老師一下子停住了腳,轉回身。她慢慢地轉回倒數第二排,抽過薄漸壓著的那張卷子,看了一眼。
物理綜合突破測試。
她把卷子放回去,語氣平和,臉色可怕:“薄漸,站起來。”
班裡一陣小聲的譁然。
政治老師轉頭走了,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像岩漿衝向活火山山頂。
她噌噌噌上去,一教鞭抽在講臺:“你們這些找不著課本的,現在帶著你們的課本和學案去走廊上站著,不補完作業不準進來!課代表把人名記一下,下週我一個個檢查!”
站起來的一個個如喪考妣,慢騰騰地向外挪。
江淮在後面舉手:“老師,我學案沒了。”
“那就抄一份!”政治老師吼。
江淮細微地一抖,趕緊出去了。
走廊上出來了十個人。
江淮靠在窗戶沿兒上,把這幾個同學挨個看了一眼……除了薄漸,都不認識。
江淮站在原地想了想,又折回教室,拿了抄作業的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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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沒桌子沒凳子,就倆窗戶沿,有的彎腰墊在沿上補作業的,有的撐在牆上寫,有的直接坐到了地上。一個個苦哈哈地翻嶄新的政治書找知識點。
唯獨薄漸一個人不靠不倚地站著,把書抵在小臂上,低著眸子,墊著書寫學案。
一個看上去舒服,但寫字難受的裝逼姿勢。
江淮左手拎著張白紙,右手攥著支中性筆,慢吞吞地挪過去,主動搭話:“主席,這麼寫作業不難受嗎?”
薄漸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可以坐地上的。”江淮提議。
半天,薄漸惜字如金地說:“髒。”
江淮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白紙,又抬頭,認真地看著薄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