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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熱,曬,還有風,襯衫後襟被風鼓得老高,江淮摸摸褲兜的棒棒糖,感覺糖都要化了。
他拆了糖紙,叼著糖棒,靠到天台欄杆邊。
窮目所極,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白色教學樓,紅塑膠跑道,秀氣、濃青的銀杏樹。每處顏色,他看了三年。
江淮沒帶相機,順手拿手機拍了兩張照片。
他身後嘩啦啦地響,是被風掀起,撳到欄杆上的廢卷子廢公告紙。
他覺得躁,像有什麼要破土而出。
“江淮。”
江淮回頭。
薄漸在後頭,他被日光刺得微微眯住眼,看著江淮笑:“不熱麼?”
“還行。”江淮咬著棒棒糖看他:“你事情忙完了?”
“還沒,被鴿了,”薄漸輕飄飄道,“所以先上來找你。”
江淮狐疑地看薄漸,心想薄漸這逼鴿別人的可能性更大。
薄漸上來時手裡拿著個檔案板,彆著兩支筆。
江淮等他過來,往薄漸手裡覷:“你拿著的是什麼,學生會的檔案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不是。”薄漸輕遞過來。
江淮看見了。
夾著一張紙,紙上畫的是他。
和薄漸給他畫的相簿用的是同一種勾線筆,線條流暢,也沒有雜餘……可是比起相簿上的那些畫,多了顏色。
相簿上的畫都是黑白的,唯獨這張,草是綠的,天是藍的,他手裡還拎著本紅色的作文素材書,也上了色。
沒有具體的背景,江淮也分辨不出這是畫的哪,大概是學禮樓樓前。
沒有別人,只有他。
畫最上面用鋼筆寫著幾個漂亮的字:
“高三二班,江淮。”
上面的江淮在笑。
“送你的畢業照片。”薄漸側頭望著江淮:“你從前的照片都不笑,所以我在給你畫相簿的時候就在想……等你什麼時候會笑了,我再給你上色。”
江淮一時靜然,檔案板邊上的手指頭捏得很緊。
但還沒等江淮開口說什麼,薄漸勾了勾他手:“不用太感謝,如果你想報答我,今年九月t大見。”
江淮:“……”
江淮:“如果我考不上呢?”
薄漸稍一思索:“考不上也沒關係。你再復讀兩年,等你考上,正好入學叫我學長。”
江淮:“……滾。”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薄漸笑起來,江淮看著他笑,卻也忍不住笑。
他彎腰,從地上隨手拾了張紙,把板子遞迴給薄漸,草草地疊了只紙飛機,從高高的天台欄杆上順著風擲出去。
風捲著小小的紙飛機往更遠去了。
“畢業了,薄漸。”江淮說。
紙飛機隨風去。
隨風自由去,往更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