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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嘈嘈切切地似乎在小聲說什麼,他在臺上聽不清。
他沒別的要說的。
“謝謝吧。”他說。
主持人愣了下,沒有聽懂:“嗯?”
“如果要對十八歲的自己說什麼話的話……”江淮微微側過臉,輕聲說,“去找你應該去找的人。你欠他們一聲謝謝。”
欠老秦,欠衛和平,欠林飛,欠江總,欠趙天青,欠許文楊……欠薄漸。
他對上薄漸的眼。
他看見薄漸用口型對他說:
聽見了。
“百日誓師”臨近末尾,放起輕緩的純音樂。
三月。
江淮坐回足球場的假草坪,但草長鶯飛也已不遠。
薄漸是最後演講。隔著密密集集的人群班隊,江淮坐在最後頭,看不到薄漸的臉,只聽見薄漸的聲音,熟悉而沉靜:
“……願你一生有所熱愛,一生有所熱忱,一生心火滾燙,永不熄滅,往更自由的明天去。”
“敬你我,敬理想,敬逆旅。”
-
四月份高考體檢。
學校帶隊去附近的醫院,分班去,一次七個班。
二班是在第一批。
高考體檢還算正規,但主要是檢查身體健康,身上有無疤痕紋身,體檢專案挺多,但大多數都是測身高體重肺活量紅綠色盲這種專案。唯獨關注度稍高些的就是要抽血,檢查有無疾病。
重檢第二性別也包括在抽血專案裡。
分化期從十三四歲就開始了,絕大多數人都能在成年前完成分化……但不排除有極少部分人,進分化期晚,十三四歲檢測是beta,然而幾年後又分化成了alpha或者oga。
但高考體檢能排查出來這種情況的機率極其低。
因為基本不會有誰遲鈍到自己進分化期,換了個性別都覺察不到。
級部體檢分了四批,二班在星期一上午的第一批。
“明天學校體檢。”薄主席鳩佔鵲巢,坐在江淮的書桌椅上,翻江淮的卷子,喝江淮的礦泉水,手腕上還戴著江淮的皮筋。他偏頭看向江淮:“你準備怎麼辦?”
今天薄主席又打著幫江淮複習的名義來江淮家蹭飯。
江總每每都無比歡迎,薄漸還沒到,就出門買菜去了。
江淮在換褲子,背弓得很緊,t恤顯出後背的線條。
頭繩被薄漸擼了,頭髮也散著。
薄漸沒忍住,過去撐在江淮床上,從後把江淮的t恤掀上去。江淮腰瘦,跪趴著腰眼會陷得很深,蒙著溫熱的汗澤。
他手指摸索過去,他在江淮背上留了不少吮痕。
“還能怎麼辦……”江淮褲子剛穿到一半,薄主席又把他t恤給撩了。他扭頭開啟薄漸的手:“別掀我衣服。”
薄主席乖乖鬆手,在後面幫男朋友把衣角整理好:“你要我幫你嗎?”
剛幫完。現在江淮聽見“幫”這個字就喉頭髮緊,腦子裡的那些事不知道飄到哪去了:“不用了……不是剛做過嗎?”
他提上褲子,腿根發紅。
薄漸靜了會兒,低眼看著江淮套上褲子的腿根笑:“你想哪去了。別這麼色情,我問你問的是你需不需要我下週幫你體檢作弊。”
“……”日。
他扭頭過來,睨著薄漸:“體檢還能作弊?”
“別的作弊不了。”薄漸拉著江淮的手,輕聲說:“但我可以幫你把你體檢結果的第二性別改成alpha。”
江淮看了薄漸半晌。
他沉默地從薄漸手腕上捋回頭繩,拿手攏了攏頭髮,重新紮起來。“不用了。”江淮咬著頭繩:“不用改,就這樣……改回oga吧。”
薄漸一怔。
江淮瞥過去:“不然讓你爸媽一直以為你在和一個alpha談戀愛,也不大合適。”
薄漸慢慢蹙起眉來:“如果你不想說,沒必要因為我……”
“自願的。”江淮攏著後腦勺的頭髮,低頭親了下薄漸:“我想了好久了。當oga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
oga是孱弱、無能、不堪一擊的。
oga撐不起擔當。
這些固執已見的人的歧視,未嘗不也是他自己的偏見,他自己的牢籠。
“而且,”江淮稍頓,面無表情道,“當oga我就不用和你住一個宿舍了。”
薄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