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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江儷打電話來說過嚴松的事, 之後江儷聯絡江淮的次數頻繁了很多,幾乎一天一個電話。
她幾乎是有些神經兮兮地每天問江淮:“嚴松有沒有去找你?他有去騷擾過你嗎?”
找了。也騷擾過了。
但江淮每次回:“沒有。他最近有去找你嗎?”
“沒有,我把他號碼都拉黑了, 再說我離得遠, 他也找不上我……”江儷有些猶疑:“但我擔心他會找你。嚴松那麼死皮賴臉的一個人……他真的沒去找你?”
嚴松當了這麼多年倒插門, 手裡也有些人脈。
她的號碼就是嚴松不知道從哪查出來的。
江淮還在國內,她不相信嚴松會查不出來江淮的號碼和住址。
她知道嚴松倒不至於做出什麼害人的事來, 他就是想讓江淮“認祖歸宗”……但這就夠了。嚴松這種沒臉沒皮的人, 會一直不停地,不停地去騷擾江淮, 直到江淮肯叫他爸。
嚴松爹媽都是beta, 生了三個哥哥姐姐, 才有嚴松一個么兒alpha。
這些事都是她和嚴松領證以後,她才知道的。
江淮說:“沒來。前段時間給我發過幾條簡訊,我沒搭理,後來嚴松就沒再找我了。”
江儷有半晌沒說話, 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半天, 她出聲:“好, 那我知道了……你在國內好好學習, 別的不用操心,有事就打電話找我。”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掛了電話。
星期一,江淮翹了升旗。
他撐在天台欄杆前, 才入三月,底下穿著黑色衝鋒衣校服的學生都模糊化成了一個個黑點,在茵綠的人工草坪上攢動。
高高的升旗杆上, 國旗微微拂揚。
其實他不算驢江儷。
嚴松找過他幾回,但自從上星期來學校後門捱了打, 嚴松就再也沒來找過他。沒簡訊,沒電話,沒上門,好像銷聲匿跡。
可能是這人天生長一身賤骨頭,不打不老實,也可能是突然想開,覺得以自己鄉鎮企業家的名號,不缺他一個兒子。
都有可能。只是江淮又隱隱約約直覺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嚴松的事他不關心,也沒必要細想。
浪費時間去想嚴松的屁事,還不如多往數學錯題本上整理幾道題。
在薄主席的建議下,江淮多出“數學錯題本x1”,“物理錯題版x1”,“化學錯題本x1”……有一說一,化學錯題本本來是沒必要的,數物化生四科,江淮化學學得最好。但因為開學一失足成千古恨,沒睡醒在黑板上看趙天青筆記配平出一個銅鋁製金的化學式,化學老師看江淮的眼光都變了……就是看那種班內化學低保戶的眼神。
三月底的月考,江淮給自己定了兩個目標。
第一個:物理及格。
第二個:年級排名前七百。
江淮原來定的第二個目標是“年級排名前七百五十”,但他後來查了查近年國內各大高校高考錄取額分數線,尤其是t大和p大……
江淮月考目標戰術前調了50個名次。
高中課程會全部在高二下學期收完尾,到高三一輪複習二輪複習三輪複習,純複習一年。
所以下學期的學校節奏要比上學期快很多,摸底考月考期中考,夾著紛紛沓沓的班級小考試。考試多,課程節奏快,班裡同學沉悶下許多,都悶著頭寫作業,做課外練習題,找人問問題,連趙天青這樣四體不勤文理不分的貧困戶上自習都老實不少。
江淮從來沒有過過這樣的生活。
認真上課,認真寫作業,努力在課外閒暇時間多背幾個單詞,多做幾道小題。
有時候他覺得悶,覺得沒必要,他不喜歡拘束自己……但查一查去年的t大最低錄取分數線和t大對門技校的入校條件,江淮覺得他又行了。
這些話江淮都沒有和薄漸說。
因為他覺得有些丟人。他一個年級吊車尾,卻還想著能不能和年級第一考同一所大學,像白日做夢。
週三有場物理小考。
上午物理課考,下午放學前就發下來了。
是選修3-2單章電磁感應的考試,不是綜合考試。
“電磁感應”這一章他們班還沒有完全學完,老師沒出難題,大部分都是從預習學案上的練習題型變透過來的。
於是江淮考了他高中物理生平最高的一次:8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