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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暑假計劃”這張八開紙越來越破破爛爛,原本只是在正面用中性筆畫五子棋棋格似的做了一個雜亂且不美觀,只有江淮自己看得懂的暑假學習計劃……
但現在背面也快被他寫滿了。
都是一個個只有江淮自己知道含義的阿拉伯數字。
進了高三,時間就愈發緊迫。
各科老師發火時,都常常說一句話:“你們知道你們離高考還有幾天嗎?還不知道努力?”
像有一堵牆,堵得人喘不上氣。
同學愈發沉悶。
江淮第一次發覺高考原來是這麼沉的一件事,它繫著未來,沉甸甸地壓在人頭上,讓人一天到晚惴惴不安。不是不努力,他中午留在教室刷題,也總有別人沒走,也在刷題,他有時洗漱完,十一點多去宿舍樓外透氣,一樓的自習室也總是亮著燈。他不知道那盞燈要幾點熄,也沒有見過。
這些事他從沒見過,也從沒想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高考於他是件沉甸甸的事,卻與未來沒有關聯。
他從沒想過為未來讀書。
他讀書是為當下。
做一件他想做的事。
有時刷題刷得多了,刷得頭昏眼花,江淮就又想抽菸,但他剛剛把煙盒和打火機帶到宿舍來,還沒等拆,煙就都不見了,變成了一罐棒棒糖。
江淮就只能叼著棒棒糖去天台吹風。
他想:今天還好,明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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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元旦,終於下下一層很薄的雪。
是元旦放假前一天夜裡下的,江淮在宿舍睡覺,聽見簌簌地似雨聲的聲音。他爬起來看,把窗簾撥開一個角,窗臺覆了一層薄薄的有半指厚的雪,連大理石磚的顏色都遮不住。
他還沒開啟窗戶,用手指頭拭雪,頸窩從後被蹭了蹭。少年手臂穿過他腰,抱著他,懶而啞道:“你怎麼偷偷起床了。”
薄漸用手指耙著江淮細軟的頭髮。
都睡覺了,居然還不拆發繩,薄主席心想。
於是薄主席擼了江淮的頭繩,戴到自己手腕上。
江淮頓了頓,還是懶得跟薄漸計較:“下雪了。”
“嗯。”
“我起來看雪,”他扭過頭,“你起來幹什麼?”
剛睡下沒多久,還沒到十二點。
薄漸耙著男朋友的頭髮,男朋友睡下剛剛起床,眼睛還溼漉漉的。江淮頭髮長了些,到肩膀下面一截了。
他原本是想趁著江淮睡著,到江淮床上來睡的。
但江淮現在醒了。
“被你吵醒了。”薄漸親親江淮的臉:“現在睡不著……我們做一次吧。”
江淮:“……”
薄漸做起來兇,一弄就弄到很晚。
宿舍隔音又不好,好像他每每要看到江淮眼睛發酸,忍不住淌眼淚才滿意。
江淮覺得十分操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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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三天假江淮基本都呆在家裡,偶爾出去玩一兩個小時滑板。他放假在家,江總總以為她的可憐兒子受盡學習虐待,一天要寫個小時作業,每天都恨不能把菜做出花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阿財受江淮連累,又胖兩三斤。
但到放假最後一天,江儷忽然說有朋友找,出去了一上午。
江淮話不多,和江儷也交流不多,但江儷的交際圈他大致是知道的。
因為江儷幾乎沒有朋友,她把這些年所有時間都用在工作上,不交往物件,不出去和朋友聚餐,江淮偶然看過江儷微信……裡面分門別類的都是各個部門的同事、上司,還有客戶。
江儷在國外工作五六年,國內更不可能有什麼朋友。
江淮其實早差不多猜出來了。
江儷到中午才回來。她拎著一兜菜,心情還不錯,換了大衣和鞋。阿財在客廳趴在地毯上玩塗畫板,江淮今天難得沒悶在屋裡,在外面慢騰騰地喝水。
江儷過來,笑笑:“中午想吃什麼?”
江淮放下水瓶,從她手裡接過菜,似隨意問:“alpha還是beta?”
江儷愣了下。
江淮抬眼:“男女?”
江儷默了。
“沒什麼。”江淮拎著菜,輕描淡寫道:“就是如果以後要考慮結婚的話,你總要和我提前介紹介紹我是多了個繼父還是繼母。”
江儷看上去有些緊張地瞥了眼阿財。她猶豫了會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