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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葉見慣不怪,眼底寒意四溢,站著沒動,冷冷地瞧著那老婆子在地上打滾。
車小小忙將筱葉推出去,低聲急道:“你先回去罷?莫跟她計較,失了自個的身份!”
筱葉望了眼地上兀自滾動的老婆子,暗暗嘆了口氣,順從地往外走。有些麻木地往前走,沒有回頭,只聽見車小小似乎是在勸解花大雷他娘。不由得感嘆萬分,內心倒是佩服車小小的為人,識實務,有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然而卻又不惹人討厭。這種人,倒是適合生存在這個世界。不似自己,不夠圓滑,直直的一根筋。唉,真是白活了!
回到家,見著一室清冷,卻是煩燥的很。除去花來福,家裡沒了個活物,也只有與那廝大眼瞪小眼了。花來福那廝清瘦了許多,不大肯吃食,幾乎只剩了副骨架。看它精神不大好,眼神也很呆滯,只是仍執著地守著翅膀下的雞蛋。
筱葉搬了條凳子,坐在花來福跟前,托腮望著它,也是一臉痴呆狀。
唉……許久了,雨健,怕是不會等自己吧?心臟陣陣緊縮,不大好受。花大雷的臉卻突然跳了出來,憨厚地望著她傻笑。
攪亂了一池春水……
傻傻地坐了一個下午,看著太陽的影子從門口緩緩爬進來又退出去,眼睜睜地任由時間慢慢從指尖溜走。時間仍在,飛逝的只是我們的青春,還有那瑣碎而繁雜的人生罷?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卻漸漸暗了下來,花大雷父子卻是仍未歸家。筱葉心裡有些著急,起身便往外走,才到院門口張望,卻一頭扎進了花大雷懷裡。
“等著急了,嗯?”花大雷磁性的聲線在耳旁響起,竟是令筱葉的心酥了陣。
“怎麼才回來,小雷呢?”筱葉朝著花大雷面露欣喜,笑靨如花。
花大雷失了會心神,望著她的眼神竟也是痴痴的。
“小雷呢?”筱葉追問道,探頭朝院外張望。
花大雷臉色一變,有些強顏歡笑,“留在娘那裡,用過飯後四哥會送他回來。”
筱葉鬆了口氣,忙小跑著進了廚房,焦急道:“竟忘記煮飯,真是老痴了。你等會我罷?”
“不要緊的。”花大雷跟了過來,笑道:“我來吧?”
卷二 第四十四章:尷尬
晚飯很簡單,中午的剩飯熱一下便成,再炒個青菜花大雷坐在灶口燒火,眼神卻追隨著筱葉的身影而動。
筱葉也覺出了不自在,臉滾燙的很。
“咦,竟是沒鹽了。”她拿了食鹽罐子,小聲地嘟囔道。
“食櫥上面還有。”花大雷往灶口添了把火,起身便去拿。
筱葉心急火燎的,那火又不似現代的液化氣灶或電磁爐,開關便可控制火,那菜在鍋裡都有些焦了。因而她幾步便衝了上去,墊起腳尖伸長手便……
不幸的很,她還是夠不著,內心哀怨了許久,她不會矮啊!這鹽又不是什麼金銀珠寶,藏那麼高做什麼?
花大雷瞧她那模樣,悶悶地笑了。站在她身手,一伸手便輕鬆地端到了那個陶瓷鹽罐。筱葉鬱悶地後退一步,不想卻撞上他真接貼著他的身子。筱葉的臉騰地就紅了,被固定在他與食櫥間不能動彈。一仰頭,才發現自己還不及他肩膀高,又鬱悶了……
花大雷沒有退後,低頭用那種複雜的神色瞧著她。兩人目光相觸,膠織在一塊,氣氛又開始變的詭異。他的臉慢慢在她眼前放大,如受蠱惑,她竟是不能動彈。
他的唇離她的只有一公分,清爽溫熱的氣息輕拂在她臉上,麻麻癢癢。筱葉適時地清醒過來,一把便推開他,訕訕道:“菜糊了呢。”
花大雷臉頓時紅得發紫,高大的身形往後退了幾步,咳了聲以掩飾內心的尷尬。
筱葉的情形也好不到哪裡去,趕忙著翻動鍋裡的菜加以掩飾。無恥的很,方才自己明明就很想……是真的很想……甚至想主動吻上他的唇。買嘎的,怎麼有她這般水性揚花的女人!怎麼辦怎麼辦,有點被他吸引了……
花大雷拿著食鹽罐子,倒了些在平時常用的那個小罐子中,遞給了她。筱葉接過來時指尖不小心碰觸到他溫熱的大掌,心又酥了一片。糟糕的很,她最近怎麼這麼愛臉紅啊?
將菜盛起,花大雷早已擺好了碗筷,兩人正當坐定,院裡卻傳來車小小的聲音。
筱葉立即起身迎到院子裡,笑著說道:“嫂子這會怎麼過來了?還未用過飯吧?”
車小小手裡端了個大搪瓷湯碗,臉色卻不大好看,沉聲道:“端了碗湯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