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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三日。
清水教起義至今滿半個月,直隸的第二波兵馬終於趕到了前線。
布政使楊景素督率八百天津綠營兵,一千名保定綠營兵和五百名正定綠營兵,趕至臨清。
直隸總督周元理則在德州與欽差大臣舒赫德會面。
雖然他的年紀比舒赫德大了四歲,還是直隸總督,但後者是欽差,是武英殿大學士,管刑部事務,兼翰林院掌院學士,充國史館四庫全書清字經館總裁、正白旗滿洲都統,地位更高。
“哈哈,有了周制臺襄助,本官蕩平賊寇易如反掌也!”
因為心情大好,也是因為周元理的身份地位,舒赫德很是給個大大的笑臉。
周元理的心情也很愉悅,自己督率兵馬終於趕到了,清軍在臨清以北的防線也經受住了考驗,正定總兵萬朝興算是立下大功了。
至於跟萬朝興一同作戰的乾清門侍衛音濟圖,還有隨後趕到的額駙拉旺多爾濟,周元理內心裡是很呵呵的。
哪怕那功勞需要切切實實的分割給音濟圖和拉旺多爾濟,甚至這倆人的功勞還要排在萬朝興之上,但誰才是真正立下大功的人,周元理自認自己的眼睛還不瞎。
在滿清一朝,這一切都是很‘順理成章’,漢官們早就習慣這一點了。
“舒中堂說的哪裡話。大人於無形之中已佈下了那十面埋伏之陣,只等各路兵馬匯聚,便可將賊人一網打盡。如今萬事俱備,任憑那賊子翻搗,也難逃一死。下官不過是附驥尾罷了。”
三十二歲才中舉,四十歲才做上知縣的周元理,別看仕途亨通,但還是很會拍人馬屁的。
“謬讚,謬讚了,主要是那王賊不識兵法,更不識天數,竟敢於當今太平世界造反謀逆,實蜉蝣大撼樹,可笑不自量矣!”
堂堂一直隸總督的吹捧,舒赫德還是很受用的。
倆人一見面就是一通商業互吹,那場景別提有多麼歡快了。
直到中午設宴時候,舒赫德與周元理倆人的心情還都是歡喜異常,可就在酒宴進行的正酣的時候,外頭忽的傳來急報,一個渾身髒兮兮的清兵被接到花廳前。
“你說什麼?”舒赫德手裡的酒杯都掉下了。
周元理也不自覺的長大了嘴巴,“煮熟的鴨子也能飛走麼?”
先前可一點也沒看出賊軍有變向的苗頭啊。
臨清戰場上再傳來新的戰報,昨天夜裡賊軍對北線清軍發起了襲擾,萬朝興他們只固守營盤,黑夜中不敢擅自出兵反擊。結果不料賊軍竟趁機逃脫,等天亮之後清軍被城內縉紳告知訊息時候,賊軍已經棄臨清向東小十里了。
“徐樹峰(徐績),快,快馬加鞭急告徐樹峰,叫他務必引軍截住賊逆!”
後者已經重新回到了夏津,手中不僅收攏了一部分殘部,還把青州、德州的八旗兵匯聚一處,匯合了德州防禦尉格圖肯殘部,兵力大約在一千五百人左右。其中一半為八旗大兵!
同時高唐州的兗州鎮總兵惟一也收集了部分殘兵,大約有六七百人。
兩者相加超過了兩千人,按照萬朝興他們的表現看,這已經是一支戰鬥力很不俗的隊伍了。
可是,思之徐績、惟一他們之前戰場上的表現,舒赫德心裡不放心,周元理心中也不踏實。
“唉……”舒赫德重重的嘆了一聲氣。
這眼看著就要塵埃落定,大功告成了,怎麼突然的就生出這等的變故來?
王倫軍早不‘變’晚不‘變’,偏在這個時候‘變’?
宴席草草結束,不管是舒赫德還是周元理,此時此刻都已經不再是感覺掃興敗興了,而是全都憂心忡忡啊。
“你說,這賊逆往東去是什麼打算?”
小花廳裡退去其他人,只剩下周元理和舒赫德,後者看著牆壁上懸掛的齊魯地輿圖問說。
“額駙他們屢挫王賊之攻勢,賊逆向北之意圖已不可繼續。此時調整方向,乃勢窮之舉。畢竟我各路大軍陸續趕到,風聲難免走漏一二,王賊等得知了訊息,豈還敢繼續在臨清盤恆?”
言之有理,舒赫德等著周元理下面的見解。後者也在皺著眉頭凝視地圖,半響接著說道:
“看今日之局勢,他們向西能入中原,可大名府一帶早有官軍部署,想要西入談何容易?更休說中原各州府這幾年風調雨順,巡撫何中丞仁政愛民,施政雖偶有瑕疵,但大體無過,人心歸附。賊軍西入中原,如那無根之浮萍,豈不是自尋死路?”更別說中原是四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