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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呼嘯席捲著大地,如同嗚咽的號角,令人聽了就骨子裡發冷。
寒鴉呱呱的劃過天空,投向了樹林。
在郾城前往魯山的官道上,一騎快馬正迎風疾馳。
這人正是趙亮!
他昨夜從周家口啟程,快馬加鞭的連夜奔到郾城,天亮後在一處民院裡換了馬,然後就又沿著官道向前疾馳了!
真該感謝沿途的幾個聯絡點,要不然,他就是把馬跑廢跑死了,這個時候也抵達不了寶豐。
當然他現在距離寶豐縣城還有很挺遠的一段距離。
道路兩旁的樹枝上已經掛滿了冰霜,猶如一枝枝美麗的銀條,在隨著呼呼的北風甩動。
趙亮身上披著的黑色熊皮大衣已經佔滿了冰雪,他不餓也不飢,有隨身空間在,這輩子他怕是永遠也體會不了飢餓飢渴的感覺了。
但趙亮累啊。
他覺得自己的屁股都要真的兩半了,渾身都成冰棒了。這要是能一挨床,分分鐘就能睡過去。
寒冬時節頂風冒雪的疾馳,與夏秋之際時的連夜疾馳,有著太多太大的區別差異了。
但他必須咬緊牙關,挺住!
從周家口到魯山三百里路,而想要將整個事情辦完,那就還要再跑三百里。
就這麼算,“六百”這個數字也不是往寬綽上算的。
可他的時間呢?
滿打滿算五天。
再長,就要引人矚目了。
當然,瞞也是能瞞得過去的,趙亮到底是小輩兒,放在周家口更不是什麼聲名顯赫之人。之所以說引人矚目,只是因為會有痕跡留下來,瞞也瞞的突兀。
不惹人眼的時候自然屁事沒有,可一旦招惹了人主意,那很能就是惹人懷疑的破綻。
趙亮不是個半點冒險精神都沒有的人。幾次殺人,比如攔道劫囚,他可都沒半個幫手也沒有。但他又是會在有限的條件因素中追求最大安全化的人。
他會為了那幾顆小幼苗而頂風冒雪,但在頂風冒雪的同時,為了不留下那破綻,他也會拼命,拼命在有限的時間裡把一切都搞定!
只是為了安全!
這似乎有點矛盾,趙亮完全可以把那幾顆小幼苗拋在腦後的。
但他沒有,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對那幾顆小幼苗抱有太大太多的期望了!
說到底,還是他心中藏著一顆不安分的心。
挺住,一定要挺住。
挺不住他之前花心血下血本在幾顆小幼苗的心中種下的‘皇漢’豪橫的印象,怕就要從此大打折扣了!
天黑了,他才趕到了寶豐縣外,還是一家不起眼的小院,趙亮在這戶人家的招待下歇了歇腳,換了一匹馬,趁著天黑就又上了路。
然後在寶豐縣與魯山縣的交界處碰到了哨卡。
挺簡陋的一哨卡。
左右兩堆土包沙包,中間橫著路障。土包沙包後頭是倆草棚,明顯的兩撥人在那守著,左右各生了火堆,趙亮從遠處能看到火光的亮,卻看不到一個站立著的人影。
絕對是都縮在棚子裡烤火了。
這就是現如今的魯山縣。
官府明察暗訪之餘,還在各處設立哨卡,彭功昌的運輸線根本是動都不能動一下!
將馬拴在了百十丈外的樹幹上,趙亮抖了抖熊羆大衣,呼呼的夜風和黑色的皮裘完美遮掩了他的存在。
放輕腳步,趙亮赤著手,迅速向哨卡摸去。
彭功昌的來信有說,這種哨卡多則十餘人,少則人。
眼前的哨卡簡陋之極,僅有兩個草蓆卷裹的草棚遮風雪,顯然不會有幾個人的。
他雖然沒打過近戰,可想想空間裡那批上好了彈藥的燧發手銃,前面的哨卡就真是十幾人在,他也不怕!
一年多時間裡,他叫人小心收購市面上的燧發手銃,那為的就是眼前的局面!
有足夠多的手銃在,近戰他也依舊是王者!
左邊的草棚裡只有兩個人在,趙亮呼了一口氣,他已經不準備去看右面的草棚。
已經沒有必要了!
右手從袖口裡伸出來,一柄彷彿還帶著一絲暖氣的厚背砍刀憑空出現。
“殺!”
兩個早睡的死沉的卡哨,一個是有編制的正牌差役,另一個是跟著鞍前馬後的白役,就是沒編制的臨時工。都睡的很香很香的時候,忽然耳邊響起了一聲霹靂,衙役當即就醒了。
但眼睛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