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九千歲是假太監4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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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聽雖然沒再去找沈思硯,但卻每日都會派人送東西過去。
第一日是那條魚。
第二日是一碗他親手蒸的八寶酥酪。
第三日是一頂成色絕佳的白玉發冠。
第四日是一束生長於東宮殿前,含苞待放的鮮紅臘梅。
第五日又下了雪,送來的是一隻精巧的銅鍋,連帶著兩盤兒現切的羊羔肉,和幾樣清爽解膩的配菜。
小李子跟沈思硯說,陸承聽那日,晚膳用的也是這些。
第六日天晴,雖出了太陽,但化雪時比前一天還要冷上幾分。
陸承聽便讓人送了條貂絨風領過來,說是前幾日去了趟皇家獵場,抓了只白色雪貂,特意叫人做的。
而今日,又不知從何處搜刮來了一隻金絲楠木的雕花小香爐,派人送了過來。
沈思硯原本想將那香爐丟去庫房,想了想,到底還是換下了自己常用的那隻,將陸承聽這隻擺在了臥房床頭邊。
【你怎麼又不去了?】037不恥下問,開始記筆記。
陸承聽躺在床上,閉上眼:【他開始想躲我了。】
037一愣:【他終於嫌你煩了?】
陸承聽已經懶得教037了,他不再說話,吹了床邊的燭臺,閉眼睡覺。
人不僅僅是在討厭某些事物時,才會想要逃避。
害怕也會。
喜歡也會。
陸承聽要給沈思硯足夠的時間,讓他想明白,他為什麼會想要逃避。
至於為什麼要送東西。
當然是為了讓沈思硯睹物思人,即使不見面,也要刷足了存在感。
庸朝尚武,皇帝雖昏聵,但對膝下皇子卻並不算放縱。
尚未分封地,或出宮立府的皇子,每日上午都要和各家貴族子弟同在國子監讀書,到了下午就在箭亭或是演武場修習騎射和武藝。
但陸承聽是個意外,他幼時身體不好,常常整夜高熱,一咳嗽就是小半月,總也不見好。
皇后心疼他,特向皇上打了申請,請了人在宮裡單獨教他。
後來陸承聽大了,身子逐漸恢復,卻懶散慣了,不願每日早起去國子監整日整日讀那些之乎者也。
武藝修習也是一塌糊塗,一箭射不出十米遠,更不願意頂著風吹日曬去演武場被那些個庶出兄弟嘲笑。
便總以身體不適為由,沒事兒就給自己放假。
“太子怎麼來了?”陸政延已經許久不曾在箭亭看到陸承聽了,驚訝道。
跟他一起的,還有四皇子和九皇子。
陸承聽手裡拿著弓,靠在箭亭的圍欄上,側過頭敷衍道:“幾日不見,五皇兄真是愈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了。”
皇帝膝下有九子,前三位皇子早已封了王,出宮立府,六皇子如今人在邊境,隨其母家鎮守邊疆。
宮裡的皇子便只剩了這四人。
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五皇子陸政延是其中相貌最平庸的一位。
其生母是當年貴妃身邊的洗腳婢,趁皇帝醉酒,一朝爬上龍床,得了龍子。
俗話說,人能不能享福,還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命。
顯然五皇子生母並沒有,早早就成了後宮內鬥的犧牲品。
五皇子這個劇本兒,就是典型的落魄皇子忍辱負重,扮豬吃虎,處心積慮最後終於將所有炮灰反派踩在腳下,榮登皇位的俗套故事。
陸承聽這話,若是對著其他兩位兄弟說,也就罷了。
可對著陸政延說出來,就難免有些諷刺了。
陸政延心裡暗罵陸承聽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面上笑道:“太子說笑了,若論相貌,我怕是連太子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在場人都聽得出來,他這話只說了一半。
後半截兒,無外乎是,但若論真才實學,你太子殿下就是個屁。
但他沒說。
陸承聽不喜與人逞口舌之快,他毫無預兆的猛一揮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裡的弓扔了出去。
陸政延反應過來時,想躲已經來不及了,他直直被那把弓砸中胸口,倒退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誰都沒料到陸承聽居然會前一秒還好端端地站在原地,下一秒說動手就直接動了手。
四皇子和陸政延交好,臉色一變:“太子殿下是要殘害手足嗎?”
陸承聽歪了歪頭,無辜道:“皇兄莫要給孤扣這麼大一頂帽子,孤可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