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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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酒裡混合了紫瑤的氣味會使人身體癱軟?”
我說:“臣早年曾經跟隨萬毒谷毒仙子學習藥理。”
明德“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那天若不是經你提醒把酒及時換成了清水,後果不堪設想。”
旁邊的羅光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那天埋伏在殿頂上,還不知道有這麼一段插曲呢。
明德笑微微的說:“回去好好休養,你們都是有功之人,朝廷的恩賞這幾天就下來了,已經內定了羅大人的品級由從六品升為正六品,西大人的品級由正六品升至正五品。”
磕頭謝恩的時候,我和羅光都顯得很平靜。
也許是因為這一戰自己方面也有死傷的緣故,所以聽到他說起賞賜,我和羅光並不覺得有多高興。尤其是張棟倒下去的地方離我甚至還不到二尺遠。這幾天只要閉上眼睛,腦海裡翻來覆去的都是那一截從他後背伸出來的刀尖。
失去的,是曾經並肩作戰的同伴。這樣的傷痛要什麼樣的賞賜才可以撫平?
午睡醒來第一眼就看到清蓉的臉,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直到她伸手捏住了我的鼻尖,皺著眉頭說:“都什麼時辰了,你還在床上?不是說傷不重嗎?”
我往裡讓了讓,推出一個枕頭給她。她也就老實不客氣的躺了下來。
清蓉的樣子跟平時有點不同,好象滿腹心事,又有點“煩著呢,別理我”的勁頭。躺在我身邊,直愣愣的只是看著床帳的頂棚。
她不出聲,我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舞潮?”她小聲的喊我的名字。我歪過頭,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好象蓄滿了淚水。我一驚,睡意頓時消褪了大半,就在我的眼前,兩行晶瑩的淚水悄無聲息的順著她的眼角滑進了鬢角的髮絲裡。
“你……怎麼了?”
清蓉伸手抹去淚水,把臉扭向窗外,聲音悶悶的說:“快養好傷。然後收拾行李。”
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什麼意思?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手卻伸過來握住了我的手,握得很緊。
窗外幾隻鳥雀唧唧喳喳的叫著,給寂靜的午後平添了幾許生氣。清蓉也許也和我一樣在聽那幾只鳥兒吵架,沉默良久,才低低的說:“你說,大楚國的冬天也有這樣跑到人家院子裡覓食的鳥兒嗎?”
我心裡咚的一跳,一下子坐了起來,清蓉按住我的胳膊,輕聲說:“舞潮,你現在什麼也別說。該來的總會來。我已經想明白了。”
她想明白了,可是我沒明白:“前線還在打,和談也沒有談完,怎麼……”
清蓉嘆了口氣,幽幽的說:“蒙安將軍前日去見父皇,據他說,大楚國的皇帝已經傳位於四皇子易凱。這位新皇帝為了表示交好之意,已經親自動身來中京向皇帝求親了。這些殺手到底是什麼人主使他不知道,但是其目的不光是行刺焰天國的皇帝,恐怕還要移禍給新繼位的四皇子。他請求父皇明辨是非,千萬不要中了奸人的離間之計。”
我一愣,沒想到這位蒙安將軍竟然還準備著這麼一套說辭——真是人才。
清蓉輕輕揉著我的手指,喃喃的說:“他要真是來了,你說父皇還可能拒絕麼?”
要是尋常百姓家的父親,肯定會。至於皇帝……
一直到離開,清蓉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睜著霧朦朦的眼睛茫然的看頭頂的天花板。她離開的時候,我問她沉思了一下午到底有些什麼心得,她說:“我發現——你臥室的橫樑上一共結了三個蜘蛛網,該打掃了。”
原來心裡煩躁的時候,跟大黑小黑打打拳就好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些方法對我統統不起作用了。我在院子裡來回溜達了兩趟。索性披上一件大氅溜了出去。
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天空中黑沉沉的。厚厚的雲層幾乎壓到了樹頂上,空氣裡瀰漫著潮暖的氣息,也許今天夜裡就會下雪了。
低著頭漫無目的的不知走了多久,猛然抬頭,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靜王府的角門外。那株老榕樹依然聳立在濃濃的夜色中,暗影憧憧,似乎仍然散發著甜蜜的氣息。
看到它,我的鼻子忽然就有點發酸。
象以前一樣竄上樹,把自己緊緊的裹進斗篷裡。層層疊疊已經變成墨綠色的枝葉擁擠在我的周圍,把外面的世界完全隔離開來。
我象小孩子一樣把身體緊緊的縮成了一團。
覺得冷。
這個冬天真的很冷。
頭頂一陣微風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