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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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涼意從心底直漫了上來。我說這話的當時並沒有外人,他竟然知道了——我的腦海裡頓時閃過“天威難測”四個字。
六王爺和王妃都抽了口涼氣。我的頭垂得更低了。耳邊傳來皇帝陛下不帶溫度的聲音:“你這些匪夷所思的做法不怕壞了皇室的聲譽嗎?”
他的語調冷冰冰的,好象我不顧念這樁婚事就一定存著什麼陰謀一樣。不過,這是遲早都要面對的問題,與其鈍刀子割肉,不如一刀來得痛快……
我深吸了口氣:“臣女這些匪夷所思的做法確實有汙皇家聲譽。臣女甘願退親。”
四周又是一片抽氣聲。我偷眼看到清蓉的神色也開始有點不安了。
靜王妃的聲音結結巴巴的說:“為什麼?你不知道嫁入靜王府是許多年輕女子夢寐以求的事嗎?而且明韶不論文才武藝都是……”
我搖搖頭,話既然說出來了我也就沒什麼好怕了,感覺反而比剛才輕鬆。我向這位被我嚇壞了的貴婦人笑了笑:“我與小王爺有過數面之緣,小王爺的確是女兒家的理想夫婿。”
她慢慢的恢復了貫有的從容,很沉靜的反問我:“那你為什麼寧願去做捕快也不願……”
話說到這份兒上,我也豁出去了:“臣女自小立志要將奸惡之徒都繩之以法。實在是……志在閨閣之外。”
六王爺靜靜的打量著我,若有所思的說:“聽子渝說,你們進京的時候,半路上曾經遇到流匪,你和家人失散,在密林裡歷經生死——你立這志向,莫非由此而來?”
他要這麼想也行。所以我立刻就點了點頭。
他們夫妻倆都靜靜的看著我,目光顯得很平靜,不知道是不是在想退親的具體步驟……
不知道是不是我過度的敏感了,我忽然覺得從皇帝的身上傳來一陣殺氣。我的心咚的一跳,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這剎那間自動進入備戰狀態。
氣氛好象很微妙。
冷汗一滴一滴從我的額頭滲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殺氣漸漸斂去。
皇帝喊了一聲來人,幾個太監垂首走了進來。皇帝語氣很平靜的吩咐他們將我送回
記府。
我抱著古箏,給這幾位大領導依次行過禮,就彎著腰退了出去。退出了寢宮我剛一轉身,就聽皇帝的聲音說:“後天就是武試的日子了,你回去好好準備。”
這話說得平平淡淡,聽不出任何情緒。不過,這應該算是允許我參加武試了吧?我的心狂跳了一通,才想起來行禮退下。
心神不定的回到家,顧不上換衣服就直奔老爹的書房。老爹正在喝我給他配的潤肺湯,見我臉色不善的一頭撞了進來,立刻就怔了一怔。
我略微有點忐忑的把宮裡的事跟他說了,不過略過了最後那一段。儘管他早已經知道我有退親的意思,但是現在想想,我就這樣自作主張的在皇帝面前提出了退親,還是太沖動了。
老爹手裡的小銀勺一下一下的輕輕舀著碗裡棕色的湯汁,然後抬起頭微微笑了笑:“別想太多,提了就提了。早晚的事。”
他這樣一說,我立刻就平靜了下來。
老爹伸手撫著我的頭髮,輕輕嘆了口氣:“真要做了捕快,可一定要改了這衝動的脾氣。”
我點了點頭。
“去休息吧,”他拍了拍我的腦袋:“也累了一天了。”
武試的頭天夜裡,我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感覺很奇怪,既不是興奮,也不是緊張,彷彿心裡擠進來某種神秘的無形的東西,漲得我難受。那天在清蓉寢宮,皇帝的那一點異常的表現也令我十分的困惑。明知道想也無益,卻還是忍不住要想。
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想殺我?或者,只是試探我?
還沒有到盛夏,夜裡並不悶熱。聽著外面緩緩的夜風,細碎的蟲鳴,一顆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索性坐了起來按照冥宗的內功心法盤膝打坐。
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決定所有煩心的事都等過了今天再去想。
我神清氣爽的換上動起手來最方便的一身衣服:黑色的獵裝和棕色的麂皮軟靴。把我的頭髮在腦後紮成一束馬尾。我不打算再女扮男裝了,我就是要讓他們都看看,女兒家也可以比他們都厲害。帶上飛刀,拿起我的兵器——木刀。這是練功的時候師傅給我做的,學了內功我就明白了傷人的是內力,不是兵器,內力所至,飛花落葉皆可傷人。今日畢竟不是決鬥,尋常比武用這一柄木刀已是綽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