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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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農事緊迫,但二哥還是不想放棄這場鬥爭。二哥吃過早餐,若無其事地到大榕樹下,那裡早就有一個老人等候多時了,這是一個完全賦閒的老人,他家裡勞動力多,完全用不著他參戰。兩人互相點了一下頭,就楚河漢界開始了廝殺。
盛夏的陽光金燦燦的,很熱,樹上的蟬聲嘶力竭地叫開了:“熱死了熱死了。”村外不遠處傳來小打穀機打穀的鳴叫聲,農家人已經在田裡地頭忙個不亦樂乎。
二哥似乎完全忘掉了局外的事,神色凝重地移動著棋子,他的車馬炮越過邊界,和對方部隊在短兵相接。
太陽正了又微微斜了,正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但陽光和熱量並不能穿透榕樹密匝匝的枝葉,樹下仍然很蔭涼。
二哥和那個老人鬥得正酣,一個人神色驚慌地跑過來,遠遠就嚷:“二嫂暈倒了,二嫂暈倒在田裡了!”
二哥吃了一驚,丟下棋子,撥腿就往外跑。烈日下,二哥才感到熱得可怕,他才跑了一會兒,汗水就把他的衣服浸溼透了。
二哥跑到田邊,見有幾個人圍在一起,見到二哥,都責備道:“你簡直不是人,這麼好的老婆不會珍惜,討到這樣的老婆,一輩子給她做奴都心甘呢。”
二嫂躺在金燦燦的稻秸上,不省人事,只見她臉色通紅,呼吸急促,顯然是中署了。二哥在自己臉上一連的了兩巴掌,哭喪著臉罵道:“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二哥叫人幫忙把二嫂背上他的背上,發瘋似地跑在田埂上,接著跑上了去鎮裡的路上,他的身後,跟著幾個熱心的村裡人,他們怕二哥一個人支援不住,耽誤了趕去醫院的時間。
二哥沒命地飛奔著,一邊罵道:“我不是人,我該死,真該死。”
大路兩旁,金燦燦的稻子,在烈日下發出金黃色的光,就像在地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金色的地毯,在微風吹拂下,泛起一陣陣金色的漣漪,散發出一種馥郁的芳香。稻田“沙沙”作響,似乎發出一種舒心暢快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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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公豬情緣(續一)
一石之仇
(又名《公豬情緣》)
一
大地這個舞臺,管白天的神還來不及說聲“拜拜”,就演完了一齣戲,悄悄地降下帷幕,管黑夜的神馬上接著登場,來到芸芸眾生的身旁。
這是個初夏的夜晚,夜很涼很安靜。深伯家裡亮著一支二十五瓦的燈泡,深伯坐在還散發著米酒“臭香”的餐桌旁,“臭香”,是深嬸自己對酒獨到的見解,她不喝酒,見深伯很鍾情這個散發著奇怪氣味的液體,就問深伯,酒到底是香的還是臭的?深伯說當然是香的了,不然你喝一口看看。深嬸不信,深伯呷了一口,把酒碗送到深嬸的嘴邊,深嬸只是聞了一下,大聲驚呼,好臭!深伯不同意說,香!老兩口吵了半天也不能給個結論,最後深嬸以息事寧人的口吻說,又香又臭,是臭香。來了個既對立又統一,兩個說的都對。深伯點燃了一根“喇叭筒”,這也是深嬸對生菸絲卷的獨特稱謂,那時農村人抽不起盒裝的菸捲,為了對付煙癮,只好抽這種生菸絲,用一張從商店買來的長方形的小紙片,用手撮些菸絲,放在小紙片上,用指頭攤均,再把小紙片的一角包住菸絲捲起來,捲到末了,放到口邊沾上口水,弄成一頭尖一頭大,狀似高音喇叭的形狀,深嬸見了,就形象地稱作“喇叭筒”。深伯深深地吸了一口,一個長長的“噝”的聲音從牙根處響起,然後,一股煙霧幽幽地從口和鼻孔出來,絲絲縷縷,瀰漫了整個屋子,消失在夜色中。似乎,一天的勞累也跟著散發到了門外的夜色中去了。
深伯已經吃飽了飯,也喝足了酒,但他仍坐在那裡出神,他似乎在細細回味酒的令人陶醉的氣味,又似乎在慢慢品著“喇叭筒”的芳香,又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那樣子,像極了處心積慮、老謀深算的政治家,你看到他的那種樣子,恐怕你會想到他的身上有一種和類似於政治家的氣質。深伯那張黑黝黝的臉膛,泛著油光,毛髮稀疏的頭上有一塊一寸多長的疤痕,在燈光照耀下閃閃發亮。
突然,一個黑影在門口一閃,只見深嬸走了進來,她的臉上喜孜孜的,雙手在膝蓋上不停地搓著,直看著深伯不出聲地笑。深伯抬頭一看,見到了她像小姑娘那樣的忸怩和靦腆,那樣子彷彿年輕了許多,便問道:“剛才哪去了?撿到金子啦,那麼高興?”
深嬸往門外夜色深處一指說:“上茅廁去了。現在哪裡有金金銀銀給你撿?”
深伯的家門外不遠有個茅廁,農村條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