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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回到位子上,JP問我:“玩不玩骰子?”
我說行,就跟他玩了幾把。
其實他解釋的規則我根本就沒聽懂,是輸是贏我也不知道。
忽然我收到一個簡訊,來自那個醫生,他說:你的書我在網上看了,寫得不錯,是真實的嗎?
他說的是我那個口味頗重的小說《翻譯官》,我馬上回復:工作經歷是的,生活經歷創造的比較多。
JP:“該你了,Claire。”
“好的。”我拿過來就擲。
玩了幾把之後我問他:“我們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呢?”
“等一會兒歌手會唱生日歌,大約到那個時候吧。怎麼你有什麼安排嗎?你明天上午沒有課吧?”
“沒有。”我說,“可是我有一點累。”
JP沒說話,有一次我說我有一點累,他馬上送我回家的。
忽然歌手開始唱生日歌了,我心裡想我還真厲害,想什麼來什麼,可是噴焰火的蛋糕被送到另外一張臺子上去了,我的眼神也飄過去了——還有別人過生日,給我氣得夠戧:這幫人沒有別的地方去了是吧?都一塊兒扎堆過生日干什麼啊?煩不煩?
我和著JP去舞池裡面蹦了一會兒,回到座上吃點水果喝點酒,又玩了好一會兒撲克,生日歌又響起來了,我心裡想:這回應該是給JP唱的了吧?結果我又眼睜睜地看著噴焰火的蛋糕被送到別的臺子上去了。有個瘦子過生日,身邊圍了一群人一邊鼓掌一邊笑,我看著更生氣了:本來身體就孱弱,你還學人家在夜店裡面過生日,過夜生活,你長那個體格了嗎?
又不知道要等多久,JP拿著撲克說:“我還知道另一種玩法。”
我把手機拿出來了,“哎,我得接個電話。”然後我就離開座位了。
打來電話的是那個面板科的醫生,跟我說了些不鹹不淡的話,我問他:“你在做什麼啊?”
“準備睡了,明天早上有手術。”
“什麼手術?”
他笑一笑,“給一個小孩子做手背植皮。”
我得說,他對工作雖然只是簡單的說明,連一點描述都沒有,但是讓我覺得很敬仰。
“你呢?你在幹什麼?這麼大的音樂聲……”
我說:“我跟你說的,一個老朋友過生日,出來應酬一下。”
“別太晚睡了。”醫生說。
“好的,謝謝。”
他是個態度明朗大方的人,他說:“我實際是想問你,你上次說去吃國府肥牛,什麼時候?”
“嗯……明天我簡訊你吧。怎樣?”
他笑起來的聲音挺好聽,“行啊,我睡了,再見。”
說出來慚愧,我上高中的時候很羨慕一種女孩,估計每個學校都有。
首先她們很漂亮,然後她們很受男生們的歡迎,然後她們有點不傷大雅的小脾氣和任性。她們可能跟好幾個又帥又高學習或者體育又好的男孩關係不錯,晚上有不同的男孩跟她們一起騎車回家……
我是沒有受過這等愛戴的,所以我有點羨慕。
忽然我覺得自己眼下的情況與當時我所向往的情景有小小的雷同了:我給一個法國人過生日,然後跟一箇中國醫生商量下次的見面。
我覺得原則上自己並沒有什麼大的錯誤,我跟他們都不是男女朋友,都是剛剛認識,以後還不一定會怎樣,我有個同學同一天相親三次,然後在這三個人中選中兩個進行下一步的約會,我沒有她那麼完蛋,我只是不小心同步了一點而已。
不過不知道是我年齡大了思維方式更加古板了,還是我對自己的諒解理由並不充分,總之我沒有說服自己,我覺得一點都不高興,我覺得不管老外還是老內,這兩人我都挺煩的。
一個長得很像鷓鴣的歌手一邊敲鼓一邊唱:“想要買包長壽菸,發現我沒滿十八歲……”
一個女孩捂著嘴巴衝出來,“哇”的一聲吐在了洗手間的外面。
我走回去,對JP說:“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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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生日快樂,不過,我要回家了。”我說。
JP的臉上總是沒什麼表情,讓人也看不出來高興還是不高興,總之很平靜。
他說:“他們還沒有為我唱歌上蛋糕呢。”
我說:“是啊,不過我打算回家了。”
“這樣……那好的,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