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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些糕點權充晚餐。晚上八點鐘的時候,電話響了。是JP。我看著電話響了很久,就是沒接。過程當中又覺得很痛快,像是又揍了他一頓一樣。他沒有再打過來。
第二天早上我跟著何先生去飛機場接團,短暫休息之後出發去中部的奧孚涅省。自從奧運會的工作之後,我己經有四個月沒有真正地外出工作過了,每天除了對著電腦八卦,拿著電話跟國內的親朋絮叨,就是跟婆家的人周旋鬥爭。忽然又開始做回翻譯了,覺得格外的精神抖擻。一些寂寞,一些無聊,一些不愉快還有對自己的懷疑在兩種語言的交換傳遞中,在我熟悉的工作程式中漸漸開始消散了:看,即使在法國,我也是能做一些事情的。
JP每天晚上八點鐘左右會打來電話,我一直都沒有接。心裡面想著他說我的法國話很糟糕,想要給他些狠狠的教訓。他每天只打一通電話,我要是不接,他絕不會再打過來。第二天同一個時間再做同樣的事情。這倒是他的為人,態度和緩卻堅持。
共同工作的過程中,我跟何先生混熟了。行程不是忙碌的時候會談一談生活上的事情。我知道他的太太最近生病了,他卻不得不出來工作,馬上就要到聖誕節了,孩子們要從外地回來過節,可是所有的事情又得他的太太張羅,何先生因此覺得十分抱歉,只要有時間都要打電話回家去問一問情況。洽談的專案結束之後,他就不陪同來自中國的客人參觀和旅遊了,會有另一個同事接替他,他得馬上回家看看太太。
我說:“所以您的骨子裡還是一箇中國人——有這麼強的家庭觀念。”
我說到這裡的時候,何先生一下子笑了,“中國人或者法國人,美國人還是日本人,會有什麼不同嗎?人一結了婚,你的家庭、你的配偶就是最重要的人,恐怕在哪一國人的想法裡,這都是一樣的吧?”
我低下頭,看自己的手機,上面有四個來自家裡的未接電話:我跟JP已經有五天沒有見面了。
那天晚上我給JP撥了一個電話,響了三聲他接起來,“你好,Claire。”
忽然又聽見他的聲音,清楚又溫柔的聲音,我的眼睛一下在就熱了,哽咽了一下,硬是沒說出來話。
“你這個傢伙,說話不算話啊。”他說,“你說三天不跟我說話,現在有多久了?”
“真抱歉。”我說。
“抱歉什麼?”他說。
“一個星期的假,你記得的。”
“是的。”我說。
“我在電話裡跟他們說,Claire找到了一個翻譯的臨時工作,他們很高興。”他說。
我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你瞧,所有人都高興,只有你阻止我工作。”
他略略沉吟,然後慢慢地說:“你放棄了在中國的一切來法國跟我一起生活,我總是想讓你更自在一點,更舒服一點。這裡跟中國不一樣,你不會開年又沒有什麼朋友,我不想要你辛苦,你懂我的意思嗎?”
是的,我明白的,我早就明白的,可是我是個天生彆扭,沒事兒找事兒的人,我是個討厭的傢伙。我的眼淚流下來,擦了一把,“我想要在這裡過得更豐富一點,就是想要自己不做一個來考察或者旅遊的過客,不想要整天宅在家裡或者出門拍照,我是想要跟你好好地、更長久地生活在這裡。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是的,我明白了。”他說,“謝謝你。”
“謝謝你。”我說。
“那麼我們達成諒解了?”他說。
“是的。”
“睡吧。明天還要趕路,是吧?”
“嗯,晚安,親愛的。”我說。
“晚安。”
晚上我躺在床上,覺得我們之前的吵架,我的不辭而別,還有我那麼多天都不接他的電話,真是愚蠢的行為。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有什麼事情我們不能好好地說明白呢?都怪我。
大約過了半年以後,一位高中的女同學遇到了跟我一樣的問題。她本來在一所外資銀行做得非常出色,但是經濟條件不錯的未婚夫態度頗為強硬地要求她辭職。聊了很久之後,我給的建議是這樣的,千萬千萬不要為了他離開你的工作,工作是一個人的實力和底氣,不工作的你比起工作時候的你,可以說完全不是一個人:但是請相信而且感恩這個男人願意照顧你的慷慨和好心。
43 一個女孩總會結婚
此番帶著旅行團行到布魯塞爾的時候,有個人給我打了個電話,是公公莫里斯。
“你在布魯塞爾?”他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