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叱一聲;
“起!”
金槍徐只覺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壓下來,整個人都已被壓住.手裡的槍卻彈了出去。
就在這片刻間,他的金槍已脫手兩次。
(二)
金光燦爛,金槍飛虹般落下,“奪”的一聲,插在徐三爺身旁的地上,
徐三爺沒有動,沒有開口,
霸王槍也已插在王大小姐身旁,槍桿還在不停的顫動.琴絃般“嗡嗡”的響。
王大小姐也沒有動.沒有開口,蒼白的臉已漲得通紅,嫣紅的嘴唇卻已發白。
丁喜看著她笑了笑,又看看徐三爺笑了笑。
他只不過笑了笑,並沒有說出什麼尖刻的話。
“像兩位這樣的槍法,還爭什麼風頭?逞什麼強?”
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來,也不必說出來——他用金槍徐的蛇刺擊敗了霸王槍,又用王大小姐的霸王槍擊敗了金槍徐。
這是事實。
事實是人人都能看得見的,又何必再說出來?
所以他只不過笑了笑,笑得還是那麼溫柔,還是那麼討人歡喜。
可是在王大小姐眼裡看來,他笑得卻比毒蛇還毒,比針還尖銳。
她明朗光亮的眼睛裡又有了淚光,忽然頓了頓腳.抄起了霸王槍,拖著槍衝過去.一把拉住了杜若琳:“我們走!”
杜若琳只有走。
她不想走,又不敢不走,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過頭。
等她再回過頭時,眼淚已流下面頰。
金槍徐卻還是痴痴地站在那裡。
金槍徐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金槍。
這杆槍本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榮耀.但現在卻已變成了他的羞辱。
他臉上完全沒有表情,心裡是什麼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痛苦和悲傷,就像是妻子的乳房一樣,不是讓別人看的。
——痛苦越大,越應該好好地收藏。
——乳房豈非也一樣? 金槍徐忽然笑了,微笑著,抬起頭,面對丁喜,道:“謝謝你。”
丁喜道:“謝謝我?為什麼謝謝我?”
金槍徐道:“因為你替我解決了個難題。”
丁喜道:“什麼難題?”
金槍徐望著青翠的遠山,目光忽又覺得十分溫柔,緩緩道:“我已在那邊的青山下買了幾畝田,蓋了幾間屋,屋後有修竹幾百竿,堂前有梅花幾十株,青竹間紅梅,還有幾條小小的清泉。”
金槍徐道:“我早已打算在洗手退隱後,到那裡去過幾年清閒安靜的日子。”
丁喜道:“好主意。”
鄧定侯道:“好地方。”
金槍徐嘆了口氣,道:“怎奈浮名累人,害得我一點兒都下不定決心,也不知要等到哪一天才能放下這個重擔子。
丁喜也嘆了口氣,道:“浮名累人,世人又有幾人能放得下這副擔子?”
金槍徐道:“幸好我遇見了你,因為你,我才下了決心。”
丁喜道:“決心放下這擔子?”
金槍徐點點頭。
了喜道:“決定什麼時候放下來?”
金槍徐道:“現在。”
他又笑了笑,笑得很輕鬆,很愉快,因為他的確已將浮名的重擔放了下來。
他已不再有跟別人逞強爭勝的雄心,已不願再為一點兒浮名閒氣出來願別人拼死拼活。
能解開這個結並不容易,他的確應該覺得很輕鬆,很愉快。
可是他心裡是不是真的能完全放得開?是不是還會覺得有些惆悵,有些辛酸?
這當然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有空時,不妨到那邊的青山下去找我。”
“我記得,你的屋後有修竹.堂前有梅花。”
“我屋裡還有酒。”
“好,只要我不死,我一定去。”
“好.只要我不死,我一定等你來。”
金槍徐也鎮定了,顯得很灑脫。
一個人只要敗得漂亮,走得灑脫,那敗又何妨,走又何妨?
(四)
紅日未墜,金槍徐的人影卻已遠了。
鄧定侯忽然嘆了口氣,道:“看來這人果然是條好漢。”
丁喜道:“他本來就是。”
鄧定侯道:“你看人好象很有眼力。”
丁喜道:“我本來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