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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齊聲驚呼:“啊!”
今晚太多事情讓人驚奇了,轉眼四人又成雕塑,他們的目光全集中到眼前這個穿著寒酸、頭凌亂、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身上。良久,四人互相看了看,似乎用眼神傳遞著什麼訊息,持續了足足有一盞茶的時分。
在無語的左小臂上,赫然正是一道火焰圖騰血紋,從手腕開始一直延伸到肘部,鮮紅已極,彷彿是以血畫就,在燭火的光照下,似乎還在遊動著,讓人心中升起異樣的冰寒。
無語低下頭去,沒敢看他們。從剛才他們談到“亂武”開始,便開始了自我的掙扎,要不要說出自己的身份?會不會被他們所怪責?結果是否會出現拔刀相向的局面?所以他一直在咬牙,一直咬到牙齦出血,一直咬到嘴唇破裂。
他想起了小時候,有一次自己出去打獵,碰上幾個來山裡抓野獸的傭兵。傭兵們現了自己破爛的衣服下的左手小臂,竟然都恐懼地往後直退。到現在他還記得他們眼中的恐懼和絕望,他們看著自己就像是看見個從未見過的怪獸,然後瘋狂地轉身就跑。那時候他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他不懂為什麼那些大人會逃跑,他看見他們的臉孔因為恐懼而扭曲了。後來老師出現了,一刀將幾個傭兵全部斬殺。那是他第一次看見那麼多的血,那血鋪滿了草地,滲入土裡;還有些血濺到樹上,班駁一片,像是樹在哭泣。他覺得很冷,山裡的風將他吹得像是血液都凝固起來。他覺得自己瘋狂了,他甚至沒聽見自己吶喊的聲音,“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他們!”下一刻,他對上了老師的眼睛。他覺得自己更冷了,那是一種看到受傷的小兔子的眼神。他聽見了老師溫柔的話語,“他們不死,你就得死了。”溫柔的話語沒有給他帶來熱量,相反,他抱緊了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眼睛卻仍然凝視著前方那一片已經被風吹冷了的血紅。
也許是因為刺激過度,後來他竟然沒有記住那天生的事。可現在,聽到他們的談論,這快要被時間掩埋的過往全都浮現在腦海裡,讓他不禁微微起抖來。
從懂事開始,他經常問自己的老師:“為什麼不讓我到外面的世界去?”而老師總是和他說:“你還沒有強到能保護自己的地步!”現在他咬著牙作出這個舉動來,把自己的身份表明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強到可以保護自己的地步了,但他想知道這幾個朋友對自己的態度,想知道他這個和賭博沒什麼差別的舉動究竟能給這幾個朋友帶來什麼樣的反應。他低著頭,是因為他怕看到他們的表情,那些傭兵臨死前的表情這時又重新回到了腦海裡。他覺得自己很害怕,右拳緊緊攥著,指關節都白了。他覺得自己很冷,就像那天他站在風裡看著眼前的血紅。
屋內瞬間靜了,好象連時間都凍結住了。不識趣的晚風透過破掉的門將燈火搖曳得一閃一閃,照在他們年輕的臉上,忽晴忽暗。這氣氛很是清冷,就連屋外月華也朦朧起來,有氣無力地在天井當中灑下淡淡的光輝。四周悄然無聲,偶爾傳來幾聲狗吠和打更的梆子聲。畢竟是冷清寂靜的秋夜啊。
無語覺得冰冷的身體被注入了溫度,左手臂上傳來暖暖的感覺,鼻子裡飄進淡淡的幽香。他茫然地抬起了頭,觸上了一雙溫暖的眼睛。
岑岑的雙手按在他的左小臂上,正溫柔地注視著他。這次她沒有收回手,大嘴一咧,“呵呵,小女子今夜幸何如之,又摸著一個真人了。”說完,臉上綻開了花一樣的笑容。
無語楞住了,乾涸的嘴唇動了動,卻不出聲音。
紅杏走到他身後,伸手按在他肩頭,口中冷冷地說:“如果我現你真的到處搗亂,我第一個來殺你!”他口氣雖冷,卻不強硬,在無語聽來,更像是調侃。
月光寒倒是直接乾脆,“無語哥哥,你別做壞事我就一直挺你!”
豪鬼坐在那不一言,他和無語不熟,心裡想的是該不該把這件事放出去。燈火在他背後晃動著,將他整個人籠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紅杏朝他吼了一聲,“喂,你倒是說句話啊,老鬼!”
豪鬼啼笑皆非,“老鬼”這稱呼是小時候紅杏給他的外號,多少年來也沒聽過別人敢這麼稱呼他。在西洲,這出名美麗的太子殿下是眾多官宦商賈名媛的焦點,卻沒人敢對他有些許不敬,原因無他,這太子殿下雖然長得漂亮,可那一身強橫武功也是西洲有名的,而且脾氣又大,惹了他的人都被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加上這太子殿下出名的喜歡微服遊玩,沒事就和人家打架,久而久之,他竟成了眾多皇族子弟中最討人厭的主了。現在冷不丁地聽紅杏這麼叫他,別有一番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