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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的夜晚苦苦琢磨著音律之道。及至後來母親故去,他更加努力地學習文武,可文武之道到了高深處靠的是天賦,這本就不是他所擅長的,即便熬了多年的寒暑仍是換不來別人的一句讚美。
於是,在一次皇家夜宴上,聽著無數“紅強藍富”的歌頌之聲,他開始了憎恨,他開始憎恨所有人。
他很感激日明,他感激日明將飛**獻給父親,他感激日明將大好河山葬送,他更感激日明將他捧上皇座,然而他又開始悲憤,他想當的是皇帝,而不是一個傀儡。身上的龍袍是這麼的精緻啊,頭上的龍冠是這麼的華美啊,他能感受到先祖號令天下的風采,每次深夜臥眠他都不願意脫下它們,因為他捨不得脫下,他害怕脫下之後再不是皇帝。
念及過往的慘淡歲月,內心深處有種莫名的東西在炸裂了,疼得讓他仰起了頭。
“哈哈哈哈……”
狂暴的大笑聲撕破金鑾殿內的安靜,白月月看到四哥正在出刺耳的噪音,以往那沉默寡言的四哥竟然也有這般瘋狂的時刻,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在他當上皇帝的那一天麼?還是在多年前夜宴上?她忽然想起那個夜宴的晚上,四哥眼裡流露的無限落寞。
紅杏皺著眉頭,“出去吧,去見見戰士們,去見見文武百官,告訴他們你是炎龍的家主。”
綠荷仍舊在笑,笑得抖作一團,似乎想到了什麼滑稽的事情,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好半晌才收了笑聲,扭曲的臉上堆積而起的只有憤怒。
他繞過龍書案衝了下來,指著紅杏冷笑不止,“出去麼?讓他們看到一個驚慌失措的皇帝?”他又指著白月月,“什麼都是你做的,都是你做的!你搶走了我的兵權,當著所有人的面搶走了我的兵權。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這一身皇帝的衣服。我不懂軍事,我又能改變什麼?讓我出去送死麼?”
笑聲漸大,這當代皇帝越淒厲了聲音,“是啊,我出去就好了,只要出去死了就好了。戰士們在戰鬥,百官們在等待,他們不是為了我,他們是在為你戰鬥,他們是在等你回來,白紅杏!”
紅杏鐵青了臉,白月月咬破了紅唇,他們看到這個至親的兄弟像找不著食槽的豬一樣在來回轉動身體,竟是看到了無限悽傷,一種壓抑了多年扭曲了心靈的悽傷。
“四哥,夠了,你別瘋了……”
彷彿被雷擊中,綠荷忽地靜了下來,瞪起兩隻小眼睛呆呆地看著這個銀的女子,那張嬌嫩的臉上已是蒼白無血,淚眼婆娑。他覺得說話也吃力了許多,艱難地翕動著嘴唇,“你叫我‘四哥’……”
白月月低聲喚道:“東洲已經亂了,不是四哥你可以控制的,現在需要的是強有力的統帥,四哥啊。”
“你叫我‘四哥’……”綠荷似乎沒有聽見她後面的話,衝了過去,一把將她緊緊擁住,“好了好了,原來還有人記得我……原來還有人記得我……”
白月月來不及反應過來,一陣低泣聲已響在耳邊,既而轉化成大哭,這皇帝像是變回了幼年在母親懷抱中哭泣的受傷孩童。她的身量頗高,現在倒像是姐姐在抱著弟弟。
“我不想殺二哥的……我不想殺二哥的……可我沒辦法啊……二哥不死,日明就要殺光我白氏的子弟啊……我沒用,我對不起祖宗,可我能做什麼……我也想好好當皇帝啊……”
巨大的宮殿內,美崙美渙的設施都在七彩琉璃燈下無聲而立,冷淡而無情,柔和的光照下,一身金黃龍袍的皇帝在銀女子的懷裡放聲痛哭,哀傷得如同迷失了路途的野獸。
紅杏轉了身去,“笑也笑了,哭也哭了,瘋也瘋了,叫也叫了,以前的事就這麼算了。這白氏的家主我不會和你爭,只是如今禍亂未休……”
話音一頓,他決然道:“這天下,我幫你蕩平!”
光華閃爍,拼湊出一副副絢麗的圖畫,冰冷的空氣在躁動,飄渺天地間的元素在山上凝聚,然後散,彷彿盛開著五光十色的花。
鮮血在嘴邊源源而出,陽光第五次被擊倒在地,體內的元素開始紊亂地衝突著經脈。飛**撲了過去,抱著血流不止的陽光,拼命釋放著強化生命的法術。作為曾經與祭祀公主平起平坐的前輩祭祀,她的生命法術顯然已到了高段。可惜作為出色的生命祭祀,她也知道愛人再承受不起法力的攻擊了,因為依露的強力攻擊已經讓陽光體內的元素開始了反噬,僅憑著支撐生命的法術也是不可能再救治的,她能做的,只是儘量減輕愛人身體上的痛苦而已。
依露沒有阻止她的意思,左手上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