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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大早,大雨傾盆,路辛夷就推著車往出走,車上裹著一張席子,她穿著蓑衣,樣子好不狼狽。 席子外,露出兩隻光腳來,那門口的僕僮見了,立馬上前攔住。 “什麼東西,敢輕易從國公府弄出去?” 雨出奇得大,即使戴著斗笠,也難免有雨水濺進來,路辛夷大聲道:“大哥,馬廄裡最後的那匹馬死了,老張頭安頓過我,說馬死了就丟到亂葬崗中,不然會過了疫病!” 門童正要檢視,卻被她這句疫病嚇得縮回了手,只見露出來的兩隻腳上已經見了黑色斑點,不由道: “好了,想來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丟了吧!記得回來跟貴人們上報!” “是嘞!” 路辛夷使勁推了車,面頰上的白紗給這恐怖氛圍起了很好的塑造作用,她推著車往亂葬崗去,為了防止那些人反應過來,她又和少年將他的外衣穿在一屍首身上,然後草草做了掩埋,便相繼離開亂葬崗。 少年跳下河去,雖然大雨滂沱,但一時間天上的雨,地上的河水,都彷彿沖刷這世間的罪惡一般,少年不由得心生痛快—— 多年的囚牢生活,生不如死的折磨,如今就讓它痛痛快快地隨著這雨水而去吧! 等他乾乾淨淨洗了個澡,赤裸著身子走上岸去,路辛夷正撐著傘背對著他,身邊放著一套乾淨衣服,上面還有一把剪刀和一把剃刀。 路辛夷大聲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的頭髮洗不乾淨就剪掉吧,重新長出來的,一定又是又黑又亮的好頭髮!東西和傘我放在你這裡了,咱們有緣再見!” 說罷,她將傘丟下,一身蓑衣已經大溼,但她顧不得許多,轉身便跑回國公府去。 岸邊,少年穿好了衣服,天氣已經逐漸放晴,在陽光普照下,少年剃掉鬍子,刮掉打結的頭髮,活脫脫像一個剛出家的小和尚,望著水面上的自己,少年不由得一陣神傷。 剛回了國公府,就見一群人等在馬棚中,天已放晴,路辛夷將斗笠摘下,老張頭上前來,質問道: “最後那匹病馬呢?哪裡去了?!” 路辛夷甩了甩袖子上的水:“回先生,那馬得了疫病,學生髮現的時候已經死透了,怕它把病氣過給別的馬,就將它扔到亂葬崗了。” 老張頭氣道:“你這死丫頭胡說些什麼!老頭什麼時候成了你先生了,我看你也感染了疫病瘋的不輕!” 說著,回身向一眾人跪倒在地,道: “小老兒無能,小老兒這就狠狠地處罰這丫頭,這就去把那屍體抬回來,還望諸位貴人不要上報主人!” 那領頭的老頭道:“可是主人現在就要見那病馬,你最好快些,遲了,我們也不能保你!” 老張頭連連應諾,起身便牽了匹快馬,套上馬車,拉上一個小夥子,又一把揪起路辛夷,道: “你自己造的孽,隨我去將那屍身尋回來!否則將你也打斷腿餵了狼!” 路辛夷不情不願地上了車,下了一整夜的雨,路面難免泥濘,三人一路顛簸,好容易才來了亂葬崗,遠遠的見那屍身還在泥濘中泡著,路辛夷暗叫一聲不好,但等走近了,卻見那屍身面部已經泡得面目全非,張老漢正要上前將屍身抬起,路辛夷急忙阻攔道: “先生,屍體感染疫病,若是貿然抬回府中,國公府感染疫病,到時候該如何是好?” 一聽說疫病,那小夥子跳得更遠:“是啊張老,就是抬個屍體回去,他對國公府也不吉利啊!” 是了,誰沒事願意上這兒來,正此時,路辛夷走上前去,道: “先生,您也看見了,那病馬確確實實是死了,您看,不如我們先回府裡覆命,想必國公府想知道的,只是那病馬死沒死的訊息,而不是想要一具屍體不是?” “是啊張老,咱們快走吧,這亂葬崗上都是病死的,晦氣!” 經不住兩個人的說套,那老張頭也只好道:“好吧!回去就如實稟報,小吳,你在這亂葬崗上看著,我回去問了主人,如果主人還要這屍首,我再來找你一起抬回去!” 說著,他又向辛夷擰了狠狠一把,罵罵咧咧道:“你回去跟我向主人覆命!” 那小吳聽了真是敢怒不敢言,在內心叫苦不迭,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二人套上車走了。 路辛夷看了看天,趕忙將馬車往回趕。 走了半路,老張頭拍了腦門道:“哎呀,忘了給小吳送蓑衣了!這天要是還下雨怎麼辦?” 辛夷趕忙道:“先生,您就是太心軟了!吳哥哥正青春年少,淋點雨怎麼了?!咱們現在就應該快趕回去覆命,要是主人說不要那屍首了,咱們也好快點回來接吳哥哥啊!” 張老頭見已經走了很遠,也只好同意了辛夷的建議。二人回了府中,張老漢急匆匆地便向主人請示,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便從國公院中出來一群壯漢,跟著老張頭一起出來,道: “你這丫頭好生大膽,那是國公府中的一級罪犯,你今天敢把他放了,十個你的腦袋也擋不住!” 路辛夷急忙跪倒在地,顫抖著身子道:“大人息怒,那屍身如今還在亂葬崗上,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