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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章果然遵守諾言,自打回了景城,當差完了便提著最新樣式的糕點往公主府去。 侍從提著大大小小的包裹,不由得抱怨道: “世子,公主也不過是比之前飯量增了些,咱也不用買這麼多吧!” 一記文扇敲在那侍從頭上,流章怒叱: “你懂什麼,那獸……塗山淞會做菜,景城如此繁華,還怕沒有比他更好的廚子?到時候嫋嫋吃慣了人間百味,還會再多看他一眼?” 侍從無言,只好繼續扛著大包小包負重前行。 晚膳時分,路辛夷望著一大桌子的菜無從下筷,她撇著嘴,看了一眼塗山淞,又看了一眼流章,最後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堆成小山似的飯碗,長嘆一口氣。 “嫋嫋,多吃肉,以形補形,吃肉身體強壯,快點好起來。”說著,流章夾了一筷子牛肉放進辛夷碗中。 還沒等辛夷發話,一筷子青菜便又遞了上來。 “娘子,吃蔬菜,傷剛好,不能吃得太油膩。”塗山淞微微一笑,眼神溫柔。 看著自己面前“重量級”的食物,辛夷嚥了口唾沫,她再也顧不得許多——縱使她不想讓流章呆在這裡,可前幾天父皇剛說,此次多虧了世子,叫他們這些皇子皇孫們萬不可怠慢了世子,這話,不就是說給辛夷聽的嗎? 她眼睛一閉,將臉埋到飯碗中去,奮力地將飯刨進自己肚子裡。 流章一臉得意地望向淞,卻見淞笑意盈盈,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提前便支在一邊等著,待辛夷吃完這一大口,將頭抬起來稍作歡喘息之際,他趕忙用絲帕擦去她臉上的油漬。 “娘子,慢點吃,看你,吃得滿臉都是。” 流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向一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那侍衛端著一個方盤子走上前來,流章笑道: “嫋嫋,為兄聽說你裙子破了,特意給你做了件新的,你看看可還合身。” 說著,他從方盤中拿出一塊皮草,抖開來,卻是一塊上好的狐狸襖子。 寒意漸濃,狐狸襖子是難得的寶貝,更何況是這麼漂亮的完整的襖子,幾乎每一處都是取狐狸最好的地方,這一件狐裘,不知要獵殺多少狐狸才能製成。 塗山淞舉著筷子的手頓了頓,眼睜睜地看著流章將那狐裘披在辛夷身上,兩人對視一眼,好不和諧。 他心底頓時一陣難堪,胃口也失去不少。 突然聽到辛夷說:“多謝王兄了,只是現在還不到穿狐裘的時候嘛,先放著吧!” 說著,辛夷喚來肖叢,將那狐裘收起來安置好。 沒有穿上,淞的心情才稍作緩和了些,飯畢,流章不好繼續打攪,便先回了怡王府。臨走前,他刻意多看了塗山淞一眼,那眼神之中,滿是挑釁與不屑。 淞倒絲毫不在乎這些。秋夜微涼,他拿了件披風給辛夷繫上,二人並肩相步於園中,好不愜意。 走了幾步,淞只覺得手指被另一隻手輕輕撥動著,他偷偷低頭去看,見辛夷低頭含羞,輕輕撥弄他手指,立馬滿面笑意,輕輕攥住那手。 月圓,辛夷輕聲道: “淞,今天王兄這樣做,你心裡不舒服,我知道,可是王兄他為景國征戰沙場,出生入死,有恩於我們,我……” 塗山淞駐足,面對面地看著辛夷,笑道:“無妨,我只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就足矣,更何況,我們已經是夫妻。” 說著,他兩隻手將辛夷的兩隻手託在自己手心中,雙眸凝視她:“景帝將你託付給我,我們之間,早就該是恩愛兩不疑的。” 辛夷暗叫一聲好,她抬頭望去,只見面前之人笑臉盈盈,眉目含情,突然間,只聽見心跳聲突然如同擂鼓,聲聲有節奏地,沉重地響起。 兩人一陣臉紅,他慌忙將眼神挪開,只聽辛夷頷首道: “淞,謝謝你。” 嗯?他轉過頭看她,“謝我什麼?” 望著天邊一輪孤零零的月,辛夷眼中盈盈:“你知道嗎,在我這麼多年來,都是一個人在過,即使有人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也都存有虛偽的嘴臉,只有你,真正站在我身邊,讓我不再孤獨。” 塗山淞望過去,只見少女側顏如畫,一瞬間,少年時期的那張稚嫩面龐,月光下虛弱的面龐,此刻都重疊在一起,他神情片刻恍惚,喉結上下滾動: “對不起嫋嫋,我之前還……” 話還沒說完,他只覺得唇上兩片溫熱,待他睜大眼睛細看之時,面前已是少女緊閉的眼眸。 這一刻,他也沒辦法不沉淪。 與從前的感覺截然不同,這種感情,是對相識相知的感恩,是對一個人命運的憐惜,是從今往後甘願成為命運共同體的深情。 僅是片刻恍惚,路辛夷猛地反應過來——路辛夷,你在做什麼啊!你怎麼能真的愛上他?他不過就是一個虛構的人物,甚至是你創造出來的一個人,他甚至都沒有自己的思想,你…… 想到這裡,她只覺得臉上一陣滾燙,卻全然不同男女之情的羞赧,她驟然停止了嘴上的動作,向後退了半步,身體靠著石欄,雙目遲疑地望向淞,可惜此刻的她根本不知道,這一番楚楚可憐的樣子,更叫男人情難自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