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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一如既往的無聊,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幾個一同來唸書的王公,其中翊王家的三公子也來了,他姐姐當了皇妃,他身價也漲了不少,一時間,竟成了景城人人追崇的物件。 路辛夷懶洋洋地坐在第一排,因為她過分調皮驕縱,景帝特意安排了夫子給她這個貴賓座,旁邊坐著的,就是新晉紅人——京墨。 這一日講到《詩經》,路辛夷只覺得大困特困,這章節她上大學的時候就聽了不少,還記得當時的老師仙風道骨,一副你愛聽不聽的樣子,詩講得瀟灑從容,自己陶醉其中,全然不顧學生死活。 “公主,對於這一章,你有何看法?”那夫子見路辛夷不認真聽講,心裡也憋了幾分怨氣,直將她叫起來提問。 路辛夷搖搖晃晃站起來,全然不知所云,只臉憋得通紅,卻聽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道: “夫子,我來幫公主吧。” 她回頭望去,只見雅茗自行從容地站起來: “夫子,學生以為,《詩經》之中,當屬‘雅’為上乘之作,所謂文章,皆為天子所作,華美詞句,也當以歌頌天子功德為佳,況且‘雅’一篇,乃是王公所作,鄉下人不懂文意,寫的實在粗鄙!” 聞言,夫子撫著鬍鬚,微笑著點點頭,眾人都向雅茗投去崇拜的目光。 夫子面色一轉,望向路辛夷,厲聲道:“是了,但偏偏有些人不以貴族身份為榮,不思進取,不學無術,與流民有何異?” 此話一出,大家都知道在說辛夷,面露欣喜之色——雖然人人都因為她的身份避讓她三分,但私底下看不起她的人卻很多,夫子自有文人傲骨,更是從未打心眼裡敬重過她。 路辛夷沒有發話,怏怏坐下了,她懶得和這幫人爭,與其和他們討論文義,不如想想塗山淞在家裡給她做了什麼好吃的。 這小狐狸深藏不露,別看他表面上文文弱弱,卻顛得一手好勺,也不知怎的,與她書裡寫的不同,這小狐狸格外溫柔,絲毫沒有想殺她的跡象。 想到這裡,路辛夷沒忍住挑了挑唇,在紙上歪歪扭扭畫了一隻小狐狸頭。 宰相家的女兒洛珊是個不好相與的,她一心巴結雅茗,也知道雅茗心悅大皇子卓睿,可那卓睿偏偏是個妹控,每天想著的都是妹妹臉上那點傷,前幾日,雅茗就和卓睿鬧了意見,卓睿煩心景帝將他那寶貝妹妹許給了獸奴之子,雅茗卻道人各有志,兩人一時不和,竟幾日都沒了來往。 洛珊心中有氣,暗道:“一副草包樣,可惜偏偏會投胎。” 她坐在了羽京墨旁邊,京墨往她那邊,風淡雲輕地嘆了一句: “那投胎都不會的,叫什麼包?” 洛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被冷落的翊王家的小兒子也敢在我頭上撒野?但她不好當面發火,使了個心眼,向夫子喚道: “夫子,翊王世子說,他有不同的見解。” 羽京墨一驚,他雖然扮演的是個悠哉世子,但要給翊王丟了臉,日後也不好做人,可他哪裡讀過什麼《詩經》! 那夫子本就不滿每日給一群王女們講課,偏愛男學生,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將京墨提了起來,笑道: “哦?京墨公子,快快講來!” 羽京墨慢慢悠悠地從座位上站起,面露難色,吞吞吐吐道:“這……雅……雅縱然是好,但是……但是吧,這王公之中,也有草包……未見得……” 夫子面色漸漸變得難看,路辛夷轉過頭一瞥,卻見雅茗她們幾個面露得意之色,便心下明白了是她們故意讓羽京墨出醜。 想到這翊王是個廉臣,羽京墨又是個實誠人,她起身道: “夫子,我以為,王兄說的不無道理:《詩經》分為風雅頌三類,可未見其高低之分,因一國之王,不可只聽讚頌之詞,所謂兼聽則明,偏信則闇,取民風乃是眾望所歸,也是王者之本,況且天下之大,強國自有強民,所著詩篇更有精彩絕倫者,怎能因門第偏見判斷文采高下!” 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一陣掌聲,眾人回頭望去,見卓睿攜一小廝來送書卷,原來他早到了這地方,聽到皇妹發言,才故意一等。 卓睿上前,先是向夫子行禮,繼而誇讚道: “夫子深明大義,小妹頑劣,竟也能教授得如此明理,本宮一定回去稟報父皇,為夫子記功!” 夫子大悅,直推脫道:“公主不愧皇族血脈,高瞻遠矚,博曉古今,乃慧根天成!“ 二人又客氣商量了幾句,只聽卓睿轉身向眾人道: “既然論詩,今日不妨即興來一場詩會,我們便以藥為題,有上乘佳作,即刻抄錄至景城各大書院,也與民間比一比!” 向來寫詩,都用些春花雪月的題材,怎麼這次……卓睿衝辛夷眨了眨眼,她心底便頓時明白了——這公主從小身子弱,識得的藥名最多,這皇兄是故意給她放水,讓她扳回一局呢! 她心下笑這卓睿多此一舉,但又被著實感動了一番——這樣的長兄情,在她孤寂的二十多年裡,是從未有過的。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