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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書白此生從不關心他人的生死安危,即使國難當頭,他也不過與那大奸大惡的國公當街理論一番。 他少年意氣,只顧著熱血沸騰,便是吃虧,也從不長記性。 因為他知道不管怎樣,他身後總有一個算無遺策的塗山淞。 此人看似柔弱,甚至有些不爭氣的怯懦,可相處的久了,才知他忍性極高,別人越是打擊他,折辱他,就越是在給他堅如磐石的心加固。 塗山淞善忍,李書白善攻,二人一張一弛,剛好相濟。 按理來說,像這樣善忍之人,會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呢?便是在波譎雲詭的青丘王族之中,也全拿他沒辦法。 可眼前赫然出現的,是滿身鮮血的淞,此刻他手中緊緊攥著拳頭,凌亂的發混著血與冷汗,在額頭上,脖頸間散落。 李書白慌道:“我去給你叫醫師!” 塗山淞抬手製止:“不必,你快講門關上,我受傷之事,不可讓任何人知道!” 燭火映照,一盆又一盆熱水被換掉,塗山淞俯下身來,面色蒼白,冷汗痛得已經溼了一件衣衫,換了的新衣衫此刻又溼透了。 上好了藥,李書白才驚歎於此次的傷並非刀劍傷,也不是靈力所致,更像是動物利爪所致,且下手之狠毒,有一道傷口,再深一分,就可以將淞的五臟六腑都通通拉了出來。 見慣了傷痛征戰的他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等上好了藥,淞用靈氣又為自己療愈半晌,才漸漸氣息平穩了。書白這時候才敢問,他一邊收拾紗布、藥材,一邊裝作輕鬆道: “這次的任務竟如此兇險,你也難逃受傷。” 淞穿好衣服:“受傷的事,在任務之外。記著,不許和任何人談起我受傷的事。” 他站起身來,走到屋子中間,思忖半晌,又道:“我去環滁山的時候,碰到了山精怪,此物向來只在楚國張狂,不知被誰引到月國,又在環滁山下形成一定矩陣。我猜想應該是流章、雅茗他們的手筆。 只是……只是可惜了景國蛇神,羽京墨。若你有一日回去景國,在環滁山下為他立個碑吧。” 李書白愣在原地,這羽京墨他曾見過,雖然沒有太深的交情,但隱隱記得他是翊王家的三公子,怎麼這會兒倒成了…… 他滿腹的疑問,但想到父親曾說,蛇神可變幻為人,常在景國中行走,體察民情,與貴族公子無二。便心下明瞭幾分,道了一聲嗯後,怔怔地看著塗山淞。 是夜 塗山淞回了房內——這是父親在世時住的宮殿,如今物歸原主留給他,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可方才睡下,便聽到外面一陣嘈雜,他披衣出門,伶兒剛好守在門口。 “公子,斐公子聽說您回來後,嚷嚷著要見您,我去將他攔下來。” 淞點點頭,沒有說話,但內心卻隱隱覺得此事並不簡單。 果然,只聽那塗山斐在門口大聲嚷道: “本公子的一隻烏鴉飛了進來,本公子要進去搜尋!” 門口的侍衛不允,伶兒站在門口,道:“斐公子,便是烏鴉跑了,您也明日來尋不是?今日晚上我們淞公子剛回來,方才歇了,您這樣傷了兄弟和氣不是?” 斐眼神一變,手下人一個耳光甩了過去,正打在伶兒那細嫩的臉頰上。 斐:“說的什麼狗屁話,明天再來鳥毛也沒了,我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你一個賤婢子亂嚼個什麼?!” 說罷,斐指揮手下人大打出手,不過幾招,淞的人就敗下陣來,斐破門而入,見淞穿一件雪白的薄衫,上面飾以墨竹,在廳中高臺上正修著古琴,一盞燈幽幽地亮著。 斐扯了扯嘴角,走上前去:“弟弟雅趣,為兄剛丟了只烏鴉,你可曾見過?” 淞停了手,坐正了,淡然笑道:“兄長丟了什麼儘管來尋便是了,弟弟有的,兄長儘可拿去。” 斐面色稍變:“弟弟怎麼說的像為兄強搶你的一樣?” 見塗山淞不為所動,斐心生一計,上前用手指著淞的衣衫:“為兄見這府邸不大,想來最容易藏烏鴉的,定是弟弟這衣袍之下。人人都道淞公子高風亮節,不知今日可否解衣自證,以示清白?” 淞抬眼望向斐,嘴唇輕抿:“當然可以,只不過當眾解衣實在有辱王族顏面,不如兄長親自上前來一查?” 說著,他解開外衣袍,向斐張開懷抱。斐見他來真的,自己心中不由得如鼓搗,畢竟這傢伙雖然靈力在族中算不得上乘,卻劍術了得,萬一他從衣襟之下掏出一把斷刃…… 他推辭道:“不必了,我想你定無此心!王族出身高貴,怎會私藏財務,必是那婢子偷去了!來啊,將這丫鬟帶回去,本公子要親自審問檢查一番!” 說罷,便要指揮手下人將伶兒帶走。 塗山淞上前道:“王兄,何必為難一個丫頭?她是祖母的人。” “祖母的人怎麼了?”塗山斐怒道,“這青丘將來都是老子的,祖母的人就是老子的人!” 說罷,他指揮著手下人一把抗了伶兒便走。塗山淞有心制止,但深知斐今日是有備而來,因此絕不會空手而歸,而他這空蕩蕩的歸墟宮,連丫鬟婢子都沒幾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