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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辛夷真的變了。 子京忽然一改往日溫柔,眼中滿含殺意:“你是傻子嗎?只要自己能活下去,你管腳底下的是什麼?!” 她被這怒氣有些嚇到,但依舊態度堅決,向那領頭的山精怪道: “喂,你聽著,我們錢也給你了,也對你百般忍讓了,若你還不收手,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若不是滿身被猢猻糾纏,子京此刻真想一腳上去踢飛這蠢女人,那山精怪也實在無聊得久了,它哈哈大笑一通,隨即一腳踩上一塊山石,手肘隨意地放置在膝蓋上,衝著路辛夷挑了挑手指頭: “老子還是第一次見這麼醜又這麼辣的女人!來,你讓老子看看,你能如何不客氣?” 她咬著嘴唇,緩緩伸手準備去抽腰上的軟劍,回頭看一眼子京,子京幾近哀求道: “聽話,辛夷,快走,你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已是將死之人,你救我不值得!你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完成,而我,已經完成了我的心願,我已經陪你到這裡了,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只見他還沒有說完,一口鮮血就從口中湧出,路辛夷大驚,撲上去扶著他的下巴,顫抖著手: “子京,子京,你得了什麼病你告訴我,我給你治,我今天一定會帶你出去!子京,你撐著點,我帶你走!” 再抬起頭時,子京眼中已經滿是淚水,也許是因為身體內的難受,也也許是因為離別的不捨,他氣若游絲,道: “你聽著,辛夷,你快去環滁山,我是大蛇妖,和景國帝脈的命環生息相連,景帝有難,你速去,不要管我!等你去救了景帝,再帶兵回來救我,這樣好嗎?” 一聽到父親,路辛夷的心更亂了,來不及追問更多,只聽子京又道: “你還記得兵法,裡面說了,一人之勇,終究難敵千軍萬馬!患難時期,儲存實力才最重要,你速去山裡,多搬些兵馬來!” 眼前是摯友的痛楚,心底是父親的安慰,而身後,是數不清的敵人!路辛夷緩緩放下腰上的手。 “你一定等我回來!” 說罷,她向環滁山上走去,路過那山精怪的時候,她道:“若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要你全族人陪葬!” 說罷,她最後望一眼子京,便匆匆往山上去。 山石尖銳而凌亂,樹木叢生,雜亂無章,野獸蟲蛇更是數不清。 走了約莫三四個時辰,才終於望見一點火光。 爬上哨口的時候,兩個兵士最先發現了她,衝上前來,大聲呵斥道: “什麼人!” 路辛夷舉起手腕,上面是那一隻銀蛇手鐲,這樣蛇樣式的配飾,一般只有景國人格外青睞。 她用盡全力大喊一聲:“景國公主,辛夷,嫋嫋,來見父親、王兄了!嫋嫋來見父親、王兄了!” 如此多次,整個山林中,都回蕩著這樣一聲呼喚,這呼喚聲中帶著無限的決心,無盡的苦痛,在山谷中迴盪不絕,整個軍營的將士們都聽見了這樣的呼喚,紛紛停下腳步,看向軍營大門。 守門將士們面面相覷,然而下一秒,路辛夷就不省人事,暈倒在了軍營前。 ----------------- 幾天前 流章換了身衣裳,肖叢心疼他受病痛的折磨,哭了半晌,在他的病床前衣不解帶地伺候了數日,他的病才漸漸好轉。 這一日,暗影走在流章的軍營裡,不得不為他對軍士的訓練有素而心生佩服。見肖叢出來了,急忙行禮,道: “肖姑娘,我出來已經多日了,久久逗留終歸是叨擾了,麻煩您替我轉告流章兄弟,就說我先行告辭了。” 話還未說完,一將士走來,一把摟過他的脖子,道: “暗影兄說什麼走不走的話!既然來了,就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就是,還要去哪裡!” 肖叢見狀,也笑道:“小將軍不要見外,景國好客,定不會虧待了你。” 暗影心中想反駁,可終究什麼都說不出,只好與那將士一同去了,夜晚又喝了不少,一連幾日都是酩酊大醉。 天亮了,肖叢從流章床邊醒來,見他盯著自己,不由得臉紅到了耳根子,道: “世子醒了,我去給您倒點水來。” 流章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溫柔道:“別人都叫我都尉,叫我將軍,怎麼你,卻一直未曾改口?” 肖叢的臉更紅了,她咬了咬嘴唇,猶豫半天,才從牙縫裡憋出一句話: “因……因為大約是小時候叫習慣了,在奴婢心裡,您一直是那個溫柔俊朗無憂的小世子。” 說罷,她的頭垂得更低了,耳朵紅的彷彿都能擰出血來。 流章看著她,良久,道:“肖叢,你喜歡我嗎?” 她低低地回了句嗯。 他又道:“如今呢?” 她抬起頭來,看著被病魔纏身,身體不便,英姿不再的他,看著因為沾染楚國密術而導致血液不再純淨的他,眼中落出了淚,點的頭更加堅定了。 這世間就是這樣,有的人因為你美麗,因為你出類拔萃而愛你,而有的人,只會在燈光暗淡之時,在幕後,耐心地舔舐你小小的傷口。 然而愛是因為什麼開始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愛是否能經得住年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