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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淞聽了一個“小兒科”,只覺得好笑異常,如今青丘境內人人自危,唯有他身邊這個小娃娃,舉著一手的泥巴,說這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淞皺著眉頭,摸著她的頭,故作擔憂道:“可就算是折損了些,也有八九萬,我們的人數依然少得可憐啊,更何況,楚國還會蠱術。” 煙雨搖搖頭,兩隻手捧著一個泥娃娃,認真道:“書上說,擒賊先擒王,就算楚國用蠱術,他們也並非人人都會蠱術的,我們只要把會蠱術的那個抓到就好了。善於攻打的必定不善於用蠱,善於用蠱的必定疏於攻勢,人無完人,以我之長處,去攻他們的弱處罷了。” 塗山淞聽後大喜,他驚訝於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子,怎麼會懂得如此深奧的道理,不由得心下讚歎,他又問: “可是我們該如何知道巫師所在呢?更何況,巫師身邊的,個個都是頂尖的高手。” 煙雨眨眨眼,彷彿這也只是一個極其天真的問題,她將手裡的泥娃娃往地上一摔,泥娃娃瞬間摔個稀巴爛,裡面露出一個亮閃閃的尖。 塗山淞見她摔了娃娃,以為她沒了耐心,便笑笑搖搖頭,正看見那泥巴里的亮閃閃的物件,便不由得伸手去拿。 可還沒等他抬起手來,煙雨就一把奪走他腰間的明玉,握著明玉,笑道: “兵為城池,人為財走。爹爹出於好奇,被我誘騙到泥巴上,爹爹因為輕敵,疏忽了腰間的防守。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我因為本就弱小,爹爹沒有防備我,因此,我輕而易舉地拿到了爹爹的明玉!” 塗山淞愣了一下,隨即不由得開懷,他丟掉了手中拿亮片,一把抱過煙雨,將她高高舉過頭頂: “好呀,你這小妮子倒伶牙俐齒,還學會把自己的弱點當作優勢偽裝了!你可真狡猾啊!那你不妨現在說說,現在爹爹是怎麼把你舉起來的?” 煙雨被舉得咯咯直笑,大聲道:“是爹爹以大欺小,這是在爹爹的地盤上,爹爹佔盡天時地利,我和爹爹實力懸殊,當然要被舉起來了!” 塗山淞聽了,哈哈大笑,父女倆個一時笑作一團,舉一氣,笑一氣,兩個人都累了,路辛夷端著一盤水果走進來,戲謔道: “她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小娃娃,你也信她?” 淞張嘴吃掉路辛夷遞過來的葡萄,將煙雨抱進懷中,道:“我看煙雨倒是聰明得很,你不知道,我小時候很喜歡說這些,也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可我爹爹和你一樣,只說我什麼都不懂,叫我不要妄言,貽笑大方。 可我今日卻便要煙雨說,隨便說,怎麼高興怎麼說!我聽她說了,就好像那個小時候的我說出來了一樣!” 路辛夷聽了,略失神一瞬,老嬤嬤來抱走了孩子,她和塗山淞兩個坐在臺階上,看夕陽晚照。 她碰了碰他的手指,猶豫半天,終於鼓起勇氣開口道: “我聽聞,令尊大人,是死於非命。” 塗山淞斂了眸子,低下頭看著地面,面色也不再像方才那樣輕鬆,只是故作輕鬆道: “我不知道,事情過去太久了,我又忘了很多事,一點線索也沒有,斯人已逝,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怎麼樣呢?” 路辛夷沉默良久,他看她沉默了,又轉過身來,拉起她的手,以一種祈求的語氣,道: “以前種種,我們不要再去追究,以後如何,也無法去預料,我們,只享受眼前這一刻,好不好?” 她看著他的眼睛,兩顆心,終於在這一刻,按著同樣的韻律,一起跳動著。 天底下從來沒有一定勝的仗,誰也無法預料,明天會怎樣,路辛夷明白這種感受,從前她領著環滁山殘餘和楚國一戰的時候,也會有妻子和丈夫告別的場景。 是啊,人生苦短,若是一味的糾結著過去,擔憂著未來,此刻便會永遠錯過了。 她忐忑地,心有歉疚地,看著他溫柔眼眸,看著那張熟悉面龐,慢慢湊近。 空氣都開始變得香甜。 有的人,就算錯過很多年,就算遺忘了對方,但只要再次相逢,便會一發不可收拾的,無可救藥地再次愛上。 一雙閉著的溫柔眼眸靜靜湊在她面前。 人生得意須盡歡,春風得意馬蹄疾,今朝有酒今朝醉,欲飲琵琶馬上催! 她突然想,既然歡愉短暫,何不縱情歡愉! 她突然推開塗山淞,叫來門口的暗影,吩咐他們準備一些小菜和美酒,又叫他們準備了兩把月琴,馬頭琴,將殿中的燈光弄得昏暗一些,青紗帳,開啟窗子,微風吹拂,紗帳隨風飄搖。 不一會兒,幾位樂師走了進來,路辛夷安排他們坐在紗帳後面,自己則手執一把馬頭琴——這是她閒來無事自己做的,本以為沒什麼機會派上用場,只作消遣自娛之用,可今日,她卻想要將這東西發揚出去。 只聽得一聲竹笛聲起,彷彿自山間傳來,夾雜著谷底泉水幽咽的聲音,在山間彎彎繞繞,悠揚清脆。緊接著,是胡琴的婆娑,大珠小珠落玉盤,憑手舞弄盡人間風月,彈起一池水紋。 音樂越來越急,路辛夷索性抱起琴,此刻拉琴與否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