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紙黃土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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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鋪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從屋瓦上流淌下來,滴滴答答的響在耳邊,這廳堂裡是淡淡的敘述聲,其中還混雜著嘔吐聲。
“到底喝了多少喲~~”、“來來來,都喝點醒酒湯。”
陳午李晏那幾個小子一人捧著個木桶吐,倒是忙的莊老頭屋裡屋外的奔波照顧。
裡頭坐著的高俅仰起腦袋望出去看,呵的邊笑邊搖頭,“這是有多高興的事兒,居然喝成這模樣……”他與蘇進寒暄了幾句後,就把話題轉移到今天的話題上來,“蘇郎君……”
“今日高某前來是有事相求,還望蘇郎君能不吝賜教。”
“不敢當。”
高俅沉吟了會兒,“這端午佳節歷來都有賽舟風習,去年由於官家新登大寶,所以一切禮俗皆平鋪而辦,御舟並沒有參與,不過今年情況就好了許多,這每年一度的龍舟賽自然無有再廢之理,所以官家親命高某監造御舟事宜……”
“恭喜。”
“郎君勿要取笑……”高俅卻是面色忡忡,倒是外頭吐乾淨的陳午扭過頭來問。
“這麼好的差事有啥好說的,到時候官家玩的高興,指不準就是加官進爵,怎麼看你這模樣好像要發配似得。”他把木桶推開,漱完口後進來坐下,倒是難得這神識還算清醒,而另外幾個也差不多跟著進來往曲柳圈椅裡一躺,舒舒服服的擺上一個慵懶的動作。
外頭屋簷上,雨還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高俅倒也不算真個哭喪臉。只是確實有些心焦和煩躁,原本這監造官是沒什麼活兒的,每天去工部建造院溜一圈就可以了。主要還是代替皇帝去看看工程進度,不過就在昨兒晚上的時候,一個極壞的訊息打亂了他的悠閒的心態。
“怎麼兩天沒見郭侍郎?”他問。思緒也是回溯到了昨日,外城汴河東段廣濟倉對面的建造院。
“高大人難道不知道郭侍郎已經染恙在家了嗎?”一個工班擦著額頭的汗給高俅解答,他腳下都是刨下來的木屑卷,旁邊的木匠們也都緊鑼密鼓的張羅龍舟的建造。
高俅皺了皺眉,“怎麼前兩天沒見過你?”
“哦。前班頭家有白事,所以請回了。”
“那郭侍郎可有大礙?妨不妨事?”
對方搖頭表示不知,這就讓高俅開始心生焦躁了。這龍舟才剛起了個頭郭知章就倒下了,他對木工一事可說是一竅不通,這領頭的人一倒下,萬一出了什麼紕漏他可擔當不起。所以當即帶了重禮去郭府拜訪。祈望那老頭只是一時風寒。不過事情往往是事與願違的,郭知章這回可真是病慘了模樣,就連家中奴婢給他喂藥時都會把湯藥漏到嘴邊,恍恍惚惚的神色,哪還有半分朝廷大員的形象。
“郭侍郎究竟身染何疾,怎得如此嚴重?”
也許是患忌言病,不論自己如何詢問都只能得到“年老體弱”之類的敷衍,左右思量之下。便是買通了府裡的家奴,這才知道是郭知章近來死了兒子。受不住打擊下便病倒了,這老來遇上這等事情也確實可憐,所以龍舟之事他也暫且不提,反倒是這郭老頭多有哀嘆的說對不住朝廷、對不住聖上云云,這些表忠心的話高俅倒也是左耳進右耳出,到得福寧殿稟報的時候,也就簡化了成了“郭知章病重,難理工事。”
倒是徽宗頗有笑意的擱下筆來,“那倔老頭也有病的時候?”
“其子新卒,是故悲痛憔悴。”
“哦?何故?”,“郭府人諱言甚慎,坊間傳聞是花柳。”
這麼一回,徽宗也就沒有繼續探討的心思了,這東京衙內士子私生活多有糜爛,每年因為貪戀瓦肆而致花柳者不知凡幾,他年少時也曾滯留瓦肆,不過好在家教甚嚴,倒也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那龍舟工事該有何人領?”底下問。
徽宗沉吟之際,旁邊張迪獻言,“聽聞高隊頭與那一品齋的蘇仲耕頗有交情,莫不如問問他有何建言?”、“近年來龍舟賽事雖愈加熱鬧,但朝廷御舟卻少有贏面,而且過於守舊的外形並不契合官家新政風貌,是故奴婢建議此次不如采采民間新風?”
“嗯……”徽宗微微頷首,“那你就去探探那一品齋的口風,看他可有何新意來。”
這大宋善工事者自然不少,即便沒有領頭的,就憑工部那些匠人們也能造出龍舟來,不過這回張迪說的倒確實有些道理,如今新政起來就應該有些新氣象,一品齋在京是有名的“出新大戶”,每部書都有著前所未有的新格調,還有那出奇的營銷方式,都是讓外人既嫉妒又感慨,這就給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