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靜候水面(下)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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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泥濘,所以踩著就比較小心。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佳節又重陽……”那一句句的詩詞在她腦海中縈繞,越是時久,就越覺得駭人,這份文筆的洗練,全然不似一個十七少女能寫出來的,若不是她親耳所聞,當真難以相信,看來……
“在這兒……哦,原來是……”前頭蘇符和李霽先到一步,蔡薇後頭匆忙跟上,那條枯喬木杆左右果有比劃痕跡,她盯著李清照坐處,泥地上,那五個娟字赫然在列。
只一鼻息的時間,她就訥住了。
“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她反覆的咀嚼,眼睛越睜越大,這真的是十七女兒家寫出來的嗎?她轉頭想向旁邊徵詢意見時,卻旁邊兩人一直盯著另一頭不放。
可這地上,卻沒有一個字樣。
等她挪近了一步才發現上面另有內容,足足的,怔了有一盞茶的時間,才把微開的嘴合上。
黃昏。這時候變得更為深沉了,把地上破碎的楝樹葉映的通紅。
蔡薇目眺遠方,那迷濛的霧氣將她思緒片片打散。只縈迴著之前某人的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是你的終歸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有意義,這些從你來到這人間的那一刻就已註定,無需自擾。”
“那我們呢?”
“我們會是例外。”
如果說之前還覺得是狂生癔語的話,那麼眼下。
她手腕上的鐲子以人眼可見的幅度在顫抖,並且慢慢的、有要滑出手的趨勢。
旁邊蘇符和李霽亦是臉色異樣,李霽若只是有些感慨的話。那蘇符就完全白了嘴唇,咕嚕的一聲口水嚥下,將手慢慢縮排袖子。
……
也不知是何種心思作祟,這幾人很快就退了出去。而另一頭的李師師和許份這時跟了進來,看著有幾分黃雀在後的意味。
“他們是怎麼回事?”
許份皺著眉頭,還真沒發現旁邊居然還有人在偷窺,不過看他們鬼鬼祟祟的模樣,估摸著也不是什麼好人。他這麼料斷下來後才去關注那醉花陰的尾句,結果也是被震的說不出話來。
李師師倒是面色如常,無風無浪的,視線卻一直放在那個被咬了小口的苦楝子上,她撿起來。轉頭問許份。
“郎君可有吃過苦楝子?”
許份從那份震驚中醒來,搖了搖頭,“此果苦澀難食,且有小毒,一般用作藥引煎服去病……師師你!”他面色大駭,因為李師師竟然直接咬了一口入嘴。
李師師朝他笑了下,隨後就將那咬過兩口的苦楝子擱回原處,什麼也沒說,就轉身往山下走了。
“師師?”
許份看了她一眼,跟上兩步後卻又停下,回望了眼蘇進坐處的勾畫,深吸了口氣,而後才繼續追上前頭。
……
短短的幾盞茶時間,這片斷崖水潭前的風景就轉了幾個簾幕,確定不會再有人時,慎伊兒才從灌木叢裡爬出來。
“呸呸~~”她將嘴裡的東西吐掉,扒拉了半天草屑才將衣服整乾淨。
“到底寫的什麼東西?一個個跟死了爹一樣。”
她念念碎的走過來看,“嗯?”先是看的蘇進這頭,什麼玩意兒?一個畫畸形的女子,瘦的跟掃帚無異,手裡還拿了株寬大的菊花,畫技像三歲小孩不說,可問題不是說要猜尾詞的麼。
她皺著眉頭將視線移到另一邊。
眨了眨眼。
又眨了眨眼,而後再去看蘇進的,兩者間多個來回後,慢慢的、感到手沒處放,摸摸衣角、又摸摸衣襟,環顧左右無人後,偷偷將兩處的勾畫用鞋底磨平了,又踩兩腳夯實。
“這傢伙太噁心了。”
她有些忿忿的插著蠻腰,“對了。”忽然想到了什麼,不自覺將指尖放在嘴邊,心裡頭是越來越亮堂了:這傢伙這麼噁心,我也得噁心他一回,看他敢再對不起姐姐。
她閃過這念頭後就急不可待的要去實施,只是哧溜一下,就是一陣兒煙兒下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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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處的夷山文會,這時候也到了高潮,眾人把酒言歡,其樂融融,看著都是極有風度的模樣,場中歌姬的婀娜身姿也愈發讓人沉迷,就像那甘醇的菊酒,不過越到這時候,就越是讓人感到不安。
王詵手裡的酒盞已經很久沒有再添過了,所以那臉色依舊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