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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
在大家都被美景所醉的時候,我發現安力滿老漢盯著東邊的朝陽出神,臉上隱隱約約出現了一絲不安,我走過去問他:“老爺子,怎麼了?是不是要變天了?”因為在內地,我也聽說過朝霞不出門,晚霞行萬里的話,早上火紅的雲霞,不是什麼好照頭。
安力滿老漢點點頭,隔了半晌才開口說道:“是的嘛,天上的雲在流血,胡大嘛,大概生氣了,這沙漠嘛,又要起風了嘛。”
我笑道:“我就姓胡,胡大也姓胡是不是?我們老胡家的人,脾氣可好了,從來不愛生氣。”
安力滿老漢氣得一把山羊鬍子都吹了起來:“胡大嘛怎麼姓胡呢?你這麼樣的說,胡大是要生氣的嘛。今天晚上黑沙漠嘛就要起很大很大的風了,咱們白天就不休息了嘛,趕快向前走。”
這已經是我們出發的第五天,進入黑沙漠的第三天了,前邊是西夜古城的遺蹟,我們本來是預計明天抵達的,但是安力滿老汗說這次的風暴會很大,築了沙牆也擋不住,如果不趕到西夜城遺蹟,我們都會被活埋在沙漠裡。
我聽他這麼說,知道這事不是鬧著玩的,這裡離西夜古城的遺蹟還有多半天的路程,路上萬一出點什麼事耽誤了,那可就麻煩了,而且走了整整一夜,大夥都累壞了,那幾個老弱婦儒能不能堅持住,還不好說。
我跳上駱駝背想招呼大夥快走,卻見安力滿老漢慢慢悠悠的,從駱駝上下來,取出一張毯子,不緊不慢地鋪在黃沙上,跪在上面,雙眼微閉,神色虔誠,張開雙手伸向天空,然後又捂住自己的臉,大聲念道:“阿拉呼啊嘛。”
他這是在向真主禱告啊,每天早晨必做的功課,我見他如此氣定神閒,以為他說晚上要起大風暴的事沒有多嚴重,也就隨之放鬆了下來,便去和胖子、Shirley楊等人一起觀看大漠的美景。
誰想到安力滿禱告完了,之後,就象變了個人,身體好象擰滿了發條,三下兩下捲起毯子,彈簧一般的躥上駱駝,打個長長的口哨:“噢呦呦呦呦……快快的跑嘛,跑晚了就要被埋進黑沙子的煉獄了。”催動胯下的大駱駝,當先跑了起來。
我大罵一聲:“這他孃的死老頭子。”這麼緊急的情況,他剛才還有閒心慢吞吞的禱告,現在又跑得這麼快,當下招呼眾人動身。
駱駝們也感到了天空中傳來的危險訊號,象發瘋了一樣,甩開四隻大蹄在沙漠中狂奔,平時坐著駱駝行走,晃晃悠悠覺得挺有趣,但是它一旦跑起來,就顛簸得厲害,我們緊緊趴在駱駝背上,生怕一個抓不穩就掉了下來。
奔跑的駝隊在大漠中疾行,揚起的黃沙捲起一條黃色的巨龍,大夥都把風鏡戴在眼上,用頭巾遮著了鼻子和嘴,我左右看了看,越發覺得情形不對,駱駝們已經失控了,瞪著眼喘著粗氣跟隨著安力滿老漢的大駱駝,跑得向旋風一樣,看來事情比我預想的底線還要緊急危險,
我最擔心的是有成員被駱駝甩下來,想喊前邊的安力滿慢一些,卻根本來不及張嘴,也沒辦法張嘴,一張口就灌進一嘴的沙子。
我只能不停的左顧右盼,數著駝峰上的人數,一直跑到中午,饒是駱駝們矯健善走,這時也累得大汗淋漓,不得不緩了下來,還好沒人掉隊。
安力滿讓大家趕緊趁這時候吃幾口乾糧,多喝點水,不要擔心水喝光了,西夜城的遺蹟下面,可以找到古孔雀河的地下水脈,清水在那裡將進行重新補充,吃飽喝足,讓駱駝稍微養一養腳力,好在離得已經不遠了,不過還是馬上就接著跑,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大夥取出饢和乾肉,胡亂吃了幾口,我和胖子擔心這些知識分子,挨著個的問他們有沒有什麼事。
陳教授雖然年歲不小,被駱駝顛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年紀最輕的女學生葉亦心,哇哇哇吐了幾口,他們倆只喝了點水,什麼也吃不下去。
最要命的是郝愛國,他的深度近視眼鏡掉了,什麼也瞧不清楚,急得團團亂轉,多虧研究生薩帝鵬也是近視眼,他有一副備用的近視鏡,他們的度數差不多,解了郝愛國的燃眉之急。
Shirley楊和另一個大高個學員楚健倒沒什麼,特別是Shirley楊,也許是和她那個熱愛冒險的父親遺傳有關,也有可能是她在美國長大有關係,她具有很強的冒險精神,身體素質也很好,一夜未睡,又在沙漠中奔跑了大半日,也不見她如何疲憊,依舊神采奕奕,忙著幫安力滿老漢給駱駝背上的物資加固。
一真微風吹過沙丘,捲起一縷縷細沙,遠處的天際,漸漸變成一片暗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