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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素服的‘女子’乘著那無形的詭韻洪流,漫步虛空,朝小童子與蘇午二人追迫而來!
兩人此時已奔出戲臺坪百步遠,
但這麼長的距離,
‘她’仍眨眼即至!
感受著身後冰冷刺骨的氣息,
小童子沒忍住回了回頭,
一回頭,
就看到一張慘白僵硬、抖落粉末的臉!
那雙灰白色的死魚眼珠子,死死地盯著小童子!
小童子心頭一涼,
無形的詭韻剎那將他席捲起,倒拖向戲臺上的那座墳包!
感應著身後詭韻驟然變得濃烈,
蘇午心中霎時動念——看來需要使用自身厲詭的力量,才能度過眼前這一關了!
——師父從未說過,
戲臺上會出現白衣素服,口中唱著《梁祝》的女詭!
這種情況,
衝她撒尿顯然是無用的!
一念起,
屍陀鬼之手悄然伸向袖口,
恰巧在此時,
貼在蘇午胸口上的那張枯黃人皮紙忽然脫落,
它在半空中飄飄蕩蕩,
席捲來的詭韻浸潤著枯黃的紙頁,
其上模湖到完全看不清的字跡忽然逐漸清晰起來,
蘇午驚鴻一瞥,
就瞥見了人皮紙上的全部內容!
那些文字像是一道資料流,只需他一眼看過,就讀取了全部的資料內容!
‘詭戲班……’
‘時有窮苦人家出身者,操賤業,專事取悅於人之優伶藝業,以此謀生。
國勢傾頹,民生凋敝,
一鄉一鎮,多有半數以上鄉民淪亡,
為告亡靈,
當地多請戲班,為亡靈唱戲。
其中有一支名為‘趙家班’的戲班,
在某地唱鬼戲時,
一夜間戲班上至班主,下至學徒,盡皆消失無蹤。
六年後,
趙家班再現於西南某地,
已為詭戲班矣……’
‘當前詭戲班唱段——《梁祝-哭墳》。’
‘可戲彷唱段——《霸王別姬》。’
戲彷?
霸王別姬?
什麼?
枯黃紙頁上的一行行字跡流過蘇午心底,
被禁錮在他心脈之輪中的心詭,倏忽散發出絲絲縷縷的詭韻,浸潤了那張枯黃紙頁。
緊跟著,
那枯黃人皮紙上湧現黑白二色斑斕顏料,
整張人皮變作橢圓形,
黑白二色於其上交織,
驟地變成一張京劇的淨角臉譜,
鋼叉無雙臉!
這張臉譜束縛貼在了蘇午面孔上,
他身上的牛皮唐卡大袍隨之變化,化作了一整套以黑色為底色的魚鱗戲服,
靠旗、靠板、靠杆等裝束一應俱全,
唰啦——
陰冷詭韻將他背後的武將靠旗洗刷得迎風招展!
“哇呀呀呀啊——”
蘇午口中傳出一陣長嘯聲,
跟著勐然轉身,
一把抓住了那白衣素服的女詭的手臂,
四周流淌的詭韻因他這一個動作而陷入遲滯,
都快被拖進墳墓裡的狗剩,也因此間詭韻陷入凝固,而重獲自由,連滾帶爬地遠離詭韻!
“妃子!”
蘇午口中唸白,
心詭詭韻浸潤了‘詭戲班’的強烈詭韻,
使之逆向席捲那隻向蘇午追迫來的女詭,將她一身慘白戲服,變作鵝黃披風,內裡穿著絳紅戲服,頭面冠帶與先前亦大相徑庭!
“四面俱是楚國丨歌聲,定是劉邦得了楚地!”
“孤!大勢去誒矣——”
兩段唸白從蘇午口中吐出,
他從未學過戲劇,
然而當下這強調、眼神、動作等都拿捏得分毫不差,
儼然是‘老戲骨’!
‘原來這就是戲彷……’
內心轉動著念頭,蘇午任由枯黃人皮紙調集心詭詭韻,勾連牛皮唐卡大袍,指揮己身做出種種動作。
他幾段唸白說出,
對面畫著胭脂澹妝的女詭花容失色:“啊,大王!”
“依孤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