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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午把珠兒、青苗、秀秀等人挨個搬上車,給她們蓋上一層厚厚的棉被。
“這油炸了個不大不小的詭兒,
效力又跟先前一樣了!”師父往陶壺裡傾倒著炸詭油,看著黑亮的油脂,他臉上浮現出笑容,“但油量比先前可多得多了!”
“咱們就這麼一路走,
一路抓詭,
總有一天,陰喜脈的‘火’、‘油’、‘米’品質都會上去的!
到時候會有更多人願意拜入咱們灶班子!”
師父對未來懷著無限憧憬。
老道士坐在馬騾後的排子車上,很不客氣地用一條褥子蓋著自己的腿,
他瘋瘋癲癲道:“還是得火併!
火併攢家業更快啊!”
“……”李嶽山瞪了老道士一眼,忍了一下,沒忍住罵道:“這狗老道!把他留在這裡作甚?趁早把他趕走罷!”
“嘻嘻嘻——趕走吧,趕走吧!”老道士拍手直樂。
蘇午笑了笑,
從火堆裡拿起一個小陶罐,
試了試陶罐裡烏黑藥液的溫度,隨後挨個把師弟師妹們扶起來喝藥。
這是師父配的一副安神補身的藥劑,
他往裡面加了無想尊能寺供給住持尊者的養身藥材,
喝過藥後,
幾個人的臉頰都變得紅撲撲的。
罐子裡還剩了一點藥湯,蘇午也沒有浪費,給馬騾與青驢各分了一點。
老道士中途還想搶藥來喝,
被師父喝罵著制止了。
“你這賊牛鼻子,想喝老漢配的藥,拿錢來!
不給錢,把你的那甚麼鎮壇木,
你腰裡掛著的那一串銅錢給老漢也行!”李嶽山看著老道士腰裡那串銅錢,眼裡閃著精光。
然而老道士卻衝他不屑地一笑:“你的藥有甚麼好?”
說過話就扭頭不再搭理李嶽山。
一切收拾停當。
蘇午坐在了騾車,
四野間寒風狂烈吹刮,
儘管他自己倒不覺得冷,
可師弟師妹們躺在沒有遮擋的排子車上,終究讓人擔憂。
“阿午,還是你在前面,
我趕著驢車跟在後面。”師父如此安排道。
“好。”
蘇午應聲過後,頓了頓,又道,“到下一個鎮子上,咱們還是給這兩匹牲口配上四面遮擋的馬車吧,我怕秀秀她們受不了這大冷天。
《一劍獨尊》
我這裡還有些錢。”
“……好。不用你出錢。”一向把錢袋捂得很緊的師父,這次只猶豫了一下,就把事情答應下來。
蘇午笑了笑,驅車走在前頭。
馬騾蹄子噠噠地踏過土路。
老道士坐在蘇午身旁,看著蘇午面上還未脫落的臉譜,
他神秘地笑著,將腰上那一串銅錢取下來。
這些銅錢,成色極好。
王朝末年,築造的錢幣質量也是日漸下降,
銅錢裡摻入的雜質越發地多,以至於銅錢質地變脆,一掰就碎不說,其上印著的字跡也變得模湖起來。
但老道士這一串銅錢卻不然,
黃澄澄的一串,
閃發著誘人的光芒。
他手掌一攤,那串銅錢在他手心攤開,
竟自動組成一道銅錢劍的形狀。
每一枚銅錢的周邊,皆有一道道豎直的壓痕,圍繞著方孔四周的四個字。
那些壓痕使銅錢顯得越發金黃了起來。
蘇午識得這樣有壓痕的銅錢。
——這是‘願錢’。
百姓家中有父母、兒女患上疑難之病,久久無法醫治時,他們便會在井邊依著井沿日復一日地壓制這種‘願錢’,祈願自家父母、二女的病症,遭遇的某種邪穢能儘快消散,
讓他們恢復健康。
一枚願錢的壓痕必須不少於三十六道。
假若這病症、邪穢此後真地消散了,
他們會把願錢送給救治自己家人的人。
若自己的家人最終因病症、邪穢亡故,
願錢將投入井中,
變成‘怨錢’。
眼下,老道士攤開的手掌心中,組成銅錢劍的‘願錢’有三十六枚,暗合三十六天罡之數,
這道銅錢劍流轉著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