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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自己的命格。
老僧看著那副圖桉,腦袋懵然。
其與蘇午盡皆明白,有自冥冥之中而來的力量,改變了轉經筒上的圖桉,使之呈現出當下的情形。
然而這種情形,老僧也從未遇到過。
他又該如何給蘇午批命?
迎著蘇午平靜、卻彷佛能直指人心的目光,老僧終究是不敢撒謊的,他顫顫巍巍向蘇午跪倒,恭敬道:“弟子不知,弟子學識淺薄,生平為千百人批命,
從未見過這種情形。
請佛子責罰!”
他頓了頓,
隨後又道:“不過,六道轉經筒昭示人身所能繫縛的六道諸詭,從圖桉上來看,
六道群詭,佛子應是俱能繫縛的。”
四重圓輪周圍簇擁六道群詭,
老僧正是因此作出的,蘇午可以繫縛六道群詭的判斷。
蘇午深深地看了老僧一眼,
確定這個批命僧沒有說謊話,
他開口說道:“繼續勘驗命紋吧。”
“是。”
老僧點頭應聲,取出香灰鐵盒,放在托盤裡,呈到蘇午面前:“佛子,請於此上留下左手掌印。”
蘇午依言將左手按在鐵盒中厚厚的一層香灰上。
香灰細膩,
他的手掌按在其上,留下的掌印亦是纖毫畢現。
之後,老僧口中不斷微聲唸誦經文,有莫名氣息施加在那一盒香灰上。
他把鐵盒裡的香灰完整倒入‘嘎巴拉碗’內。
將碗口扣上,
雙手端著嘎巴拉碗,在胸前畫圓搖晃,
隨著他的搖晃,
香灰撲簌簌自嘎巴拉碗底部的孔隙裡灑出,在其身前的一張白紙上留下一道道粉灰痕跡。
蘇午注視著那些粉灰留下的痕跡,
看到它們漸漸組成玄奧的圖桉。
他檢索自己腦海裡記憶的那些命紋,確定其中沒有任何一道命紋,與這玄奇圖桉類似。
蘇午抬眼看向了老僧。
想看看對方是如何解釋自己的命紋?
批命僧將嘎巴拉碗裡所有的香灰都搖落了出來,隨後雙手端著嘎巴拉碗,低頭往白紙上看——
其只看了一眼紙上圖桉,
忽然就慘叫了一聲!
渾濁老眼裡淌下汩汩血淚!
“怎麼了?!”蘇午心頭一驚,立刻起身,扶起慘叫著向後倒去的老僧侶。
老僧侶捂著眼睛,血水從他指縫裡不斷溢位。
他捂著眼睛,慘叫了一陣,氣息漸漸平穩,眼睛裡亦不再有鮮血溢位來,
就掙脫了蘇午的攙扶,腦袋轉動著辨認蘇午所在方位,跟著就朝蘇午跪拜了下去:“佛子!佛子!
我之師父康格,曾經受呼圖克圖之名,為一隻詭批命,他做了萬全準備,令那隻詭在人皮上留下了命紋。
可他把人皮拿回來,
只看了命紋一眼,都未看清那道命紋,雙目就一瞬失明,從此不得再做不了批命僧了!
康哥上師為之批命的那隻詭,便是如今被稱作‘意之放魂僧’的那個!
上師後來收我作弟子,
令我繼承其衣缽,為他養老送終。
我在其身邊日久,才偶然從他口中聽到——之所以有些人、詭的命紋不會為旁人所窺視,
實在是因其命格要麼過分殊勝,不該為外人探知,
要麼過分兇惡,命紋太過凌厲,也會叫直接損傷批命僧的雙目,使之不能看清命紋!
佛子,佛子!
您定是身具殊勝命格之人,命中乃有大成就,
所以會有我今番遭遇!
請您莫再為難老僧,給您勘驗命紋了。
您這般命格的人,生來便是百無禁忌的!”
老僧一邊說著,一邊捂著不知傷勢如何的雙眼,連連給蘇午磕頭,腦門上沾滿了香灰,
看起來很是悽慘可憐。
蘇午看他的樣子,還是堅持把他扶起,讓他與自己一同坐在矮塌上。
這個老僧算是個不錯的僧侶,
因之生於密藏域,並未有如蘇午這般來自文明世界人的是非觀,對於生殺祭獻活人之事,這批命僧並不覺得有什麼異常。
《控衛在此》
但其雙手並不曾真正沾染過人血,
凡事論跡即可,論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