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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節,將之壓在心裡,隨後便與‘父母’言語起來,說些打趣那‘釣叟’的話,飯桌上的氣氛甚為融洽。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再如何快樂的時光,總有要結束的時候。
這頓晚餐終至尾聲,張母把裝著魚的餐盤往蘇午跟前推了推:“就剩一點魚肉了,我的兒,你全都吃了吧,娘好把盤子拿去洗。”臍
蘇午默默點了點頭,就見張母抿了抿嘴,看了看旁邊的丈夫,又看向蘇午,低聲說道:“你昨晚說的那件事情,為娘和你父親都商量過了。
既是要出村去接外面的骨肉,那便事不宜遲——
今晚便出發罷!”
她下了很大的決心,話一說出口,就紅了眼圈。
旁邊的張父黯然不語。
“今天?”蘇午內心嘆息了一聲。
張母點點頭,道:“就今晚出發罷。臍
你留在這裡越久,便越難以脫身——村裡整日這個來請、那個來請的,過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把你外面的骨肉全忘光啦。
還是趁著這會兒還有點記性,他們也還未來糾纏之際,趕緊出發罷!”
“好。”
張母見蘇午點頭,擦去眼角的淚水,起身把幾個空碗疊了起來,指了指盤中剩下的大半條魚,對蘇午說道:“那你快吃,把魚吃完了,咱們就出發。”
“是……孃親。”蘇午埋頭去吃盤中的鯉魚。
張父、張母默默地收拾著餐桌上的碗筷,
待他把那一尾鯉魚吃光的時候,二人也都收拾好了餐桌。臍
孃親從臥房裡提出一個包袱來,遞到了蘇午手中:“裡面有幾件你的衣裳,你帶在身上,出門在外能換洗一二。”
她轉臉看了看張父,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罷!”
“我和你爹把你送到村口,你就自己從那兒走吧。”
“碗筷等娘回來再洗!”
張母此下變得甚為雷厲風行,她做出了決定,便拉著蘇午,身後跟著張父,出了自家的屋院,連門都沒鎖,就在昏天黑地裡摸索著前行。
黑沉沉的天幕下,
蘇午只能看到四下俱是錯落有致的房屋,東南西北上下的方位在此間盡數失靈。臍
如他獨自在村子裡繞來繞去,根本找不到這村子的出口、入口都在何處。
乃‘不復得路’。
然而張母拉著他,在黑暗裡匆匆奔行,那房屋並排接連起的道路,就變得甚為清晰,蘇午所見的四下裡不獨只有錯落有致的房屋,還有些桃樹栽植在路邊、桑樹立在村居之中、竹林在矮坡下抖擻竹葉。
如此匆匆奔行一二刻時間,
蘇午抬頭看向前方,視野裡出現了大片飄墜粉色花瓣的桃林。
在那片桃林掩映下,一座高山顯出輪廓。
高山底下,正有一處黑漆漆的山洞。臍
不知能否通往外界。
“那出口處遍是桃樹,落英繽紛,但其中僅有一棵枯死桃樹,便將此劍埋在那桃樹下……”蘇午腦海裡回想著中祖交代過自己的話,目光認真地在那片桃林裡辨認過,很快就從眾多繁茂的桃樹中,找到了那棵枯死的桃樹。
先前臨入桃源村時,他亦看到了大片桃林。
但彼地桃林之中,並無一棵桃樹枯死。
是以,雖然此下出現的桃林,以及林後的高山,看似與入口處的桃林、高山相似,但二者絕對不是同一個地點。
桃源村的出口、入口不是同一個位置。
“張哥、張家嫂子!臍
你們半夜跑來村口作甚?!”張母還拉著蘇午匆匆奔行,冷不丁地聽到身後響起他人的吵嚷聲,她肩膀一抖,扭頭朝身後看去。
就見張父身後,韓家本家的幾個青壯已經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
張父嘆了口氣,與張母、蘇午說道:“你們往前走就是,我和他們說說話。”
說著,他便轉而迎向了那幾個青壯,攔下了對方。
張母抿了抿嘴,回過頭,抓著蘇午的胳膊朝前狂奔。
穿過大片大片的桃林,
身後的幾個青壯已經推開張父,也奔進桃林裡。臍
這時候,
蘇午卻在那棵枯死的桃樹前停了下來。
他飛快刨開桃樹下的泥土,將被中祖三道劫身禁錮著的‘無名厲詭’,埋入那棵枯死的桃樹下。
死桃樹發出新芽,新芽苞轉眼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