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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定呢?
萬事皆有可能。”蘇午搖搖頭,一隻手撐著地面,站起了身。
二人未再就‘以後’這個話題多聊甚麼,玄清在火堆上吊起鍋子,往裡面添上水,灑了一把糙米到鍋裡。玄照與玄玦先後進了屋子,前者將一把洗淨的野菜也丟到開始鼓發氣泡的鍋內,後者則往鍋裡添了一些粗鹽。
這是茅山巫一行人即將啟程,去解決那件引致茅山巫道統近乎絕滅的禍事的清晨。
與蘇午先前與茅山三友共同渡過的每一個清晨,都沒有太大差別。
只是今晨的眾位師長格外沉默一些。
眾人沉默著吃過了菜粥,沉默著刷洗了碗快,沉默著離開了當前這座荒棄的房屋。
玄清又一次放走了那匹跟著一行人長途跋涉至此的大黑馬,
茅山巫一行人在路上走走停停,
愈是接近上中下三茅之地,沿途村落、鄉鎮之間所見的死屍便愈多。
有些死屍從外面上看沒有任何傷口;
有些死屍則像是被人用極其鋒利的刀劍、以極其迅捷的速度一瞬間斬切掉了腦袋。
不論是何種屍體,
在當下這個時節,都散發出了澹澹的屍臭。
當成千上萬具屍體到處倒在房屋建築裡、街道上、林野間的時候,每一具屍體散發出的澹澹屍臭積蓄起來,就變成了沖天的臭味。
同類屍體腐敗帶來的臭味,會成為許多人一生的噩夢。
茅山巫眾人一路誦唸著種種超生經咒,終於走過了人煙繁密的地區,來到了茅山腳下。
仰頭看著重重山巒間遊蕩飄轉的那一片絲帶般的紅霧,蘇午神色一時恍忽。
幾個師長們已經在他旁邊交流起來。
那些言語,蘇午都曾不止一次地聽他們說過。
“去往我先前居住的‘雲臺院’有兩條路可走,其一是橫穿‘金壇’主路,過靈官殿,章臺,玉皇殿,前往‘三茅道院’,三茅道院西側的獨院,即是‘雲臺院’。”玄清也與蘇午一般,仰頭望著那片紅霧在山巒間飄轉翻騰。
他說著話,看了那片紅霧一陣兒,就收回目光,轉而道:“第二條路,便不走主路了。
從‘下茅山’穿過,繞過許多深林幽徑,就可翻上三茅道院西側的圍牆。
翻過圍牆,即至雲臺院。
兩條路徑消耗的時間都差不多。”
眾人彙集在此地,乃是為了要解決‘因中祖甦醒在其自身預言的時間之前,引致其所容納的厲詭復甦’之事,昨夜幾人一番商議,確定今天趕到茅山以後,先去一趟玄清大師兄曾經居住的‘雲臺院’。
蓋因雲臺院內,有玄清大師兄所留的一卷藏書《白雲先生登真集》,這卷藏書記載了白雲先生——茅山巫中祖常靜幀修行悟道及至一生的種種經歷,
其上可能有關於中祖與他所揹負的那個厲詭的一些線索細節。
換而言之,玄清大師兄所藏的《白雲先生登真集》,或能幫助茅山巫眾人解決此次茅山巫厲詭復甦之事。
那部書也就成了眾人此行的諸多目標之一。
說了一番話後,玄清又抬頭望著天邊的紅霧,低沉道:“那片紅霧——便是中祖了吧?看它翻騰飄轉之地,應該是在‘太元大殿’,掌教莫非留在太元大殿裡?
不論走哪條路,前往三茅道院這一路上,至少可以暫時不用與中祖照面。”
聽得他所言,幾人對天邊飄卷的紅霧更關注了幾分。
蘇午看了那片紅霧一陣兒,出聲道:“既然走兩條路消耗的時間也差不多,不妨就順著這條路一直往上走?
橫穿金壇,路過各座大殿,直入雲臺院。”
臨近茅山腳下,他心底就油然生出一種‘直覺’來,正是這種直覺,讓他做出了走‘金壇主路’的決定。
茅山三友聞言都點了點頭。
玄照出聲道:“走哪條路都一樣,你既想走‘金壇主路’,那我們便往主路上走,如此倒是省了做選擇的麻煩。”
“正是。”面板上刷了一層金漆的玄玦跟著點了點頭。
三人都沒有異議,便由玄清在前頭帶路,領著一行人攀越過重重山階,臨近那坐落著一方黃銅大鼎的平坦廣場。
指著那座蓄積了無數香灰的大鼎,玄清與蘇午介紹了幾句大鼎的來歷。
這座有大鼎坐落的廣場,即是‘金壇’。
走在最前頭的玄清向蘇午介紹了幾句,見蘇午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