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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喜神!
‘騙’陰間,‘騙’天機!”
“好好好!
我馬上找棺材鋪定一副棺材!
請個本家人來主持喪禮!”江二爺答應著,轉而去打電話辦事叫人了。
老神漢看向旁邊的江鶯鶯,溫聲道:“去燒紙吧,哭一哭你爺爺。”
“是。”
江鶯鶯點頭,
她轉臉看向蘇午,又看向老神漢,忽然出聲道:“我去陰間可以嗎?那是我的爺爺,應該由我去——”
“不行不行!”
老神漢直接拒絕:“你去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這裡不用你管,
你按老大爺的吩咐做事就行。”蘇午亦勸說江鶯鶯。
江鶯鶯眼中淚雨濛濛,望向蘇午的面孔,顫聲道:“我、我欠你的太多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觸及父母相繼在自己面前死亡的回憶,
想到爺爺此時亦與自己‘陰陽兩隔’,
當下還有自己頗在乎的人,也要‘下陰間’去救人,她真擔心蘇午就此回不來了,縱然當下自家屋院裡還有那麼多人,她卻覺得自己將是孤身一個。
“不然把應急罐頭給他們吧!
給了他們,爺爺就會回來,一切都會恢復如常……”
老神漢不說話了。
蘇午看著江鶯鶯眼中濃重的恐懼,搖了搖頭,道:“這樣就被嚇破膽子了的話,以後你只會成為越來越多人的累贅,在你的有意無意間,將他們一個個拖累死。
這是你想看到的嗎?”
他話語說完,雲霓裳驚訝地看著他。
這番話語實在太殘忍了,
事情並非因江鶯鶯做錯了什麼而起,
只是因為她養了一隻與眾不同的大公雞而已。
——但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縱然罪不在自己,有時候亦只能被動接受。
“不!”江鶯鶯淚如雨下,手背用力擦拭著眼眶裡淌不盡的淚水,用力道,“我不想看到那些!如果死的只是我就好了——”
她話未說完,就被蘇午冷笑著打斷了:“誰不是呢?
如果出車禍的是我,
不是我的父親、母親就好了。”
雲霓裳低頭沉默著。
她作為詭異對策部的馭詭者,自然瞭解過蘇午的身世。
江鶯鶯忘記了哭泣,
仰臉看著蘇午冰冷的面孔,忽然一陣心疼,她低低地道:“對不起,對不起……”
“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蘇午擺了擺手。
江鶯鶯輕輕點了點頭,轉身走到堂屋門口,開始往火盆裡放入一張張紙錢,燒紙哭靈。
哀切的哭泣聲在黑暗裡縈繞著。
那邊的江二爺打完了電話,回來同老神漢說道:“已經請了本家的老人來主持喪禮,他說他過會兒就帶著人來了。”
“行,行。你忙活去吧。”老神漢點了點頭,轉而面向蘇午,笑眯眯地說道,“年輕人,你也躺棺材裡去吧。”
蘇午應了一聲,走到那副內壁頂端刻畫著‘鬼門’的棺材側面,
撐著棺幫踏入其中,
平躺在了裡面。
這副棺材是依著江老爺子的身形定製的,江老爺子身材高大,蘇午雖比之還高一些,但棺材預留了一些空間,正好能容他伸直了腿躺在裡頭。
他頭頂‘鬼門’,暫未察覺出有任何異常。
雲霓裳站在棺材一側,眼神擔憂地看著躺在裡頭的蘇午。
“看顧好鶯鶯就行了,
我這裡沒事。”蘇午對雲霓裳如是說道。
雲霓裳本來憂心忡忡,
此下聽到他的言語,卻是用力瞪了他一眼,轉身走開了。
蘇午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他在棺材裡閉上了眼睛。
棺材外,供桌前。
黑臉老人從褡褳袋裡拿出一面鏡子,鏡子周圍用紅色塑膠包裹,是很老舊、在農村大集上也常見售賣的那種鏡子。
他一手拿鏡子,一手從褡褳袋子裡掏出一些瓶瓶罐罐。
‘雪花膏’;
‘自然堂’的一管水乳;
‘mac’的一支口紅與半盒粉底;
不知名的睫毛膏。
……
如此種種,在供桌前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