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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廟祝雙手捧著一把香,保持著向五通神像敬獻香火的姿勢。
他一動不動,
——在他的胸膛處,單薄的衣衫被撕裂開,
胸膛大開,鮮血淌落。
而開啟的胸腔內,卻不見心臟的影蹤!
牆壁上,
五通神五顆蛇頭張開的血盆大口越發殷紅,一顆顆獠牙利齒上,好似沾滿了血絲!
……
長夜寂靜,村子裡除了偶爾幾聲犬吠,以及來往的風聲,便再沒有其他動靜。
走在村子裡,黃六子都不禁放低了腳步聲,壓低了言語聲:“往前那個路口,拐彎那一個院子的斜對面,就是我家了。”
蘇午點了點頭,牽著馬跟在黃六子身後。
或許是因‘近家情怯’,先前一直著急催促蘇午的黃六子,此下卻又放緩了腳步,與蘇午肩並肩走到了自家門口。
黃六子的家乃是一座由築土牆圍攏起來的屋院。
此時,黃六子、蘇午站在屋院的黑漆大門前,前者用力拍著門,一邊拍門一邊往裡面呼喊道:“翠兒,翠兒,快開門,我回來了!”
拍門的動靜引得左鄰右舍家中豢養的狗子都吠叫了起來。
原本還顯得頗靜默的村莊,此下頓時變得熱鬧。
黃六子拍了幾下門,未聽到門內有甚麼回應,便把目光投向了旁側的築土牆,想要直接翻牆到家中去檢視。
這時,門內傳出了一個女聲:“我聽見了,我聽見了,這就給你開門!
怎麼大半夜回來了?
縣城裡的活計都做完了嗎?”
聽到那個女聲,黃六子明顯地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蘇午一眼,才回身向門內的女聲回覆道:“誒,出了大事了,我是撿回來了一條命。
你怎麼樣啊?
沒遇著什麼怪事吧?”
“才一天沒見面,我能遇見什麼怪事呀?”門內的女聲變得溫柔了許多,裡面傳來一陣抽拉門栓的動靜。
伴隨著吱呀一聲響,
兩扇黑漆門被開啟來,一個鴨蛋臉盤,大眼睛的女子抱著奇大的肚子,站在門內,看到前面的黃六子,滿眼都是歡喜,又見到黃六子身後的蘇午,眼中的歡喜頓時化為慌張與警惕。
“六子,你身後這位是?”她只看了蘇午一眼,就把目光從蘇午身上收回,轉而向夫君黃六子詢問道。
黃六子把蘇午引到身邊來,向妻子介紹道:“這位是借宿在五通廟的鼎陽道長,是他半夜騎著馬,載我回了村子!
哎,這裡面事情太多啦!
翠兒,我肚子有些餓了,家裡有沒有甚麼吃的啊?”
一邊說,黃六子一邊扶住了妻子,挽著她往堂屋裡走,走幾步又回頭招呼蘇午:“道長,先來我家坐一坐吧!”
“好。”
蘇午點了點頭,牽著馬邁過門樓,順手插上了院門。
黃六子的妻子從最開始看了他一眼後,此後便再未關注他,未與他主動搭過什麼話,這般作態其實有些輕慢客人,但蘇午其實也略微明白——一個妓女真心跟了某人從良以後,一定會比尋常女子更加知道避嫌,處處都會規範自己的言行,
如此可以避免其他人對她生出非分之想,亦能叫人不敢輕慢於她,仍把她視作從前妓子。
蘇午把馬拴在院子裡的一棵樹上,
跟著黃六子進了堂屋。
黃六子招呼他在桌前落座,嫂夫人默不作聲地端來一壺熱茶,讓他幫著給蘇午倒了一杯,隨即又在廚房裡忙碌了一陣,端來兩碗雞蛋茶,以及幾張油餅。
“夜黑了,也不好再燒灶做飯了。
就給你們用熱水衝點雞蛋茶喝一喝,吃點餅子吧。
等天亮了,我去把家裡那隻老母雞殺了,給你們做頓好飯。”嫂夫人坐在離桌子三五步的一隻圓凳上,扶著肚子與埋頭呼嚕嚕喝雞蛋茶的黃六子說話。
黃六子把油餅泡進碗裡,聞言連連點頭:“行行行,到時候叫我吧,我來殺雞,你還有著身孕,最好不要見血光!”
嫂夫人抿嘴笑著點了點頭。
蘇午則在此時道:“殺雞就不用了,我奉師命把六子哥送到家中,這便也要折轉回去,到沙溪河口與師父他們匯合,看看那邊情況如何了。”
“這麼晚了,還要回去啊?”黃六子放下碗,看向蘇午,眼神有些猶豫。
嫂夫人在旁欲言又止。
“那河口一夜間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