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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點了頭,又解釋,“待我與幽冥王入內,便會閉合它……”
她的聲音未落,只聽得清脆一聲響,白逸之揚手將織羽劍重重插入黃泉之眼正中,猛烈瘴氣頓時從中噴湧而出,雪片全數籠罩住,百里逐笑眯著眼,耳邊只有白逸之的聲音,“我留在此處用靈力支撐入口,你尋得黑煞獒王便速速歸來。你與他的親事掌門並未昭告天下,即便霜緋要去魔域,現下也不是時機。”
“白師兄……”眼見紫黑色瘴氣將自己與白逸之的白衣染作烏青,暗忖著那男子雖為沉淵白襟弟子,但此番舉動到底勉力,百里逐笑銀牙輕咬,連連允諾道,“我明白的,我……明白……”
“倘若放心不下,便與我們一起前去便好,這位仙友為了小笑笑還真是勇氣可嘉啊~哎呀呀,要我說來,仙友身上除了修仙之人的護體靈力之外,還有妖氣……如此飛雪屏障,極耗靈力不說,瘴氣吸食多了……對仙友你的身體,也不大好吧?”
榮軒難得地從嘴裡說出幾句貼心話,卻不想將某人心底陳年的舊疤重新揭開。白衣男子徹底扭過頭去,不輕不重哼了一聲,“白某自有分寸,不惜的叫魔物指點。”
什麼呀,不就是隻禽妖而已——自討沒趣的幽冥王簡直想咬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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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不安走進禁忌之門,百里逐笑只覺得每向前走一步都需要強大的信念來支撐自己——想見他,想確保他的平安無事,失蹤三個月的柔卿,還有眼下為了她的安危在碧水河邊苦苦支撐著甬道入口的白逸之。
自己還真是會給別人添麻煩。
深深吸入一口氣,她將心中的波瀾撫平。
說來也奇怪,外圍猙獰可怖的黃泉之眼,走入其中之後卻是另一番景象:且不說瘴氣幾乎未近她周身,更無她之前所預想的痛苦;或許是因為跟在魔域幽冥王身後的緣故,百里逐笑能感覺得到自己的靈力在一點點消退,好在五感尚存,還能看得清前方的路……
腳下踩踏的石階與塵世間最常見的青石板無異,放眼而去,連線流川大陸與魔域的甬道,不過是長而深的洞窟而已。
看起來,沒有任何危險。
她想起雲府庭院中用山石堆砌成石林,兒時的她穿梭其中,好不逍遙。從孃親的懷中跑出去,穿過石洞,那一端,定會有爹爹滿臉笑意候著,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高高舉起。
她垂下眼:不知這甬道的盡頭,會有誰在等候。
“真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我竟帶著雲家小姐入黃泉之眼。”兀自呢喃的幽冥王似乎並未有注意到身後女子微變的臉色,只小心翼翼往前探著步子,“旁人若是不知,還以為我對魔尊存有而二心的人是我呢,哎呀呀,真是好討厭~”
“你的意思是黑煞獒王對魔尊起了二心?”百里逐笑挑眉,暗忖著倘若在魔域中曝露自己身份,倒是一件給楚四歌添亂的事,“隨意說這樣的話,豈不是折煞他?難道迎娶流川侯的女兒就是對魔尊有二心?”
“聽我說完。”榮軒笑笑打斷她,緩了口氣,“楚小歌是戰鬥強化的魔物,千萬年才只那麼一人,若不是之前有毒蠱作祟,他絕對絕對不會忍氣吞聲替魔尊做事——這一點,魔域眾魔都知曉,魔尊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所以才立下宗主一位傳給他,想借此定一定他的心。楚小歌他啊,總是做些叫人揪心的決定,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的決定。”
一身華美錦袍的男人忽而站定,背對著她接下之前的話,“比如,想要帶你來魔域。”
“榮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咦,人家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嗎?”
他終於轉身,不知是不是因為甬道內並未有太多的光,他的臉顯得異常蒼白,看上去幾乎比柔卿還要虛弱。儘管如此,幽冥王卻無事一般繼續道,“他若真喜歡你,想娶你,就該留在流川,而不是帶你來魔域……你不知,這裡有多險惡,有多絕望……有多……可笑……”
腦海中縈繞著楚四歌之前與她說過關於魔域的種種,面對“好心”提醒著的幽冥王,百里逐笑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只覺身處從未涉足的異族領域的她,倒成了個十足的笨蛋,處處都需的他人提點。
思緒不停紛飛,抬眼卻見榮軒朝自己伸出手來,男人的臉蒼白的可怕,儘管被豐富的表情所修飾,仍舊可以感受到他在強忍著什麼。
——他所掌控的“計都火”乃是煉獄之焰,“計都”如同“羅喉”一般都是天穹之上兇星之名,“羅喉”蹂躪萬物心智,而“計都”毀滅世間一切物質。
——榮軒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