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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是不明白,不清楚。
甚至可以算是糊塗的。
不動聲色想了許多,百里逐笑默默然看著身邊的重重喘息的男人。楚四歌的嘴角殘留著血跡,臉色也難看的厲害,左手捂住胸口像是在忍受著怎樣的痛楚,即便這般,他的聲音依舊穩而低沉,“統統咬碎,一隻也不要放過。”
由暗影幻化作的黑獒接連發出高亢的吼聲,彷彿是因為可以大開殺戒而興奮起來,百里逐笑心頭不由一涼,她甚至能想象出那些毫無防備的官兵的血肉究竟是如何一塊塊被這些野獸撕扯下來,吞嚥乾淨。
幾股強大的鬥氣相處,犬吠與枯骨冥兵哭號混出一種難以言明的渾濁氣息。
“織羽針?八方蕭殺——”
在二者相觸及相廝殺的那一瞬,清淡的男聲忽然間響起,儘管很輕,卻生生破除了荒野上魔物的氣息穿透入百里逐笑的耳中。隨即響起的是一陣呼嘯風聲,難以看分明的銀色毫針鋪天蓋地,宛若一張天羅之網由卝文卝人卝書卝屋卝整卝理,朝著黑獒與枯骨的方向襲來。
楚四歌一驚,忙喚出一片黑霧,攏了黑獒,令它們退下;而那些尚未明瞭事態發展傀儡冥兵,則被漫天的銀針封鎖了行動。幾柄靈力幻化而成的巨劍自空中落下,深深插入荒野之上,青色光芒附著在銀針之上,煞是刺眼。
“織羽劍?九轉歸元——”
隨著一聲令下,巨劍的光芒漸盛,環繞成圈。浮於空中的枯骨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慘慘消失在光的灼痛之中,最終沒有了身影……楚四歌如釋重負單膝跪在地上——明知道自己不會畏懼那些雜碎的糾纏,還要屢屢派出部下來擾他清閒,或許要他生不如死,才是百鬼魅王的真正目的所在。
“你究竟是怎麼了?”她這才得閒細究,繼而又抬眼淡淡道一句,“他來了。”
“無礙。”他只抬頭看了看來者的模樣,並未有好好答女子的問話。他只是迫切地想了解每一個與她有關聯的人,迫切地想多瞭解她一些,好的,或是壞的,他統統想知道。
翩然如謫仙般落定,繡著白色流雲紋的衣角落入楚四歌的眼中:那男人身材高挑,一襲無暇的白衣,身後負著一柄長劍;及腰的烏髮被束起,配白玉冠,五官秀美且精緻,那是到不能用簡單“好看”二字來形容的風雅與淡泊。
也不知是不是月光的緣故,那個人整個鍍著一層淡淡的色澤。
若將他楚四歌比作是一塊稜角分明的奇珍墨石,那麼眼前之人,定是塊圓潤不可方物的玉石。
他那般仰頭看他的時候,白衣男子亦垂下眼來。
兩人目光相觸一刻卻都蹙起眉頭,好似不由自主迸發出一股相互嫌棄著的淡淡疏離感。
“小白,你可算是來了!來了便好,來了便好……不過……”並未有察覺初見兩人間的不愉快,百里逐笑伸出隻手來扯了扯白衣男子的寬袖,無禮道,“……真慢。”
楚四歌心中一個瞭然,充斥著戾氣的目光稍稍收斂了些:想必眼前這位便是那個女人一直記掛著的“沉淵第一醫師”白逸之了。
逸之,逸之,一身道骨仙風,當真有那麼些許謫仙的味道,像是個修仙之人。
至少要比那個不知心裡究竟想些什麼,放著好好雲家小姐不做,跑到塵世泥土裡打滾的笨蛋女人強多了。
“之前有掌門安排的任務,得空才趕去了翟家村,誰料你們先走一步,我是按著苛烈的魔息才尋到這裡來的。”並沒有因為百里逐笑的責備而生氣,喚作白逸之的男人伸出手,拇指和中指環成一個圈,輕輕在百里逐笑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口氣寵溺,“逐笑師妹總是沒大沒小的,該喚聲師兄才對。”
“偶爾叫一下有什麼關係嘛,又不是在師門裡……反正爹一直是這樣叫你的啦。”揉了揉額頭,瞥見白逸之的臉色不對,她慌忙改口,“好好好,白師兄,白師兄——行了吧?呃,對了,這位是……”她指了指眼下模樣狼狽窘迫的楚四歌,刻意壓低了聲音,“……是魔域宗主,黑煞獒王。”
躲不掉的,瞞不過的。
青仔請這位不輕易下凡的菩薩時,順帶著連兇星慧鬥一事也做了解釋。
白逸之輕輕嗯了一聲,面對強壓痛楚的魔物,也未有太多的表情變化,眸子則是往周遭掃了過去——他的目光久久停在荒野上散落的凡人殘肢上,眉宇間盡是愁雲。
“那些官差……是,是百鬼魅王派來的殺手乾的,對,對不起,白師兄……我,我和這個混賬都沒來得及制止……”搶在白逸之詢問之前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