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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地苦惱著。
“不需要道歉。”語罷,楚四歌便轉身向原先的火堆走去。
夜風撩起他的衣襬,宛若來時。
如同墨汁一般的黑暗,重新瀰漫開來。
*
摻雜著血腥味道的濃厚瘴氣瀰漫了整個小鎮,空無一人的鄉間小道顯得破敗和蕭瑟,只有涼涼的風偶爾間掠過,帶起一路塵煙。
昨日還能聽見的哭叫聲和□聲此刻也消失了去,是不是意味著事態遠比自己想象中的嚴重呢?白色的小獸蹙著眉頭,矯捷地在塵煙中穿梭。一一越過眼前障礙,擔任著衝鋒的角色;它的身後,是穿著白色長袍的兩男一女。
細看的話,更像是某一門派的著裝,細微之處或許是根據了個人喜好而做了改動,配飾也有所不同,但純白色衣袍的領口,袖口,腰封之處都滾著深紫色的紋案,似乎是昭示著這三人在門派中的等級。
而三人身後不遠不近地跟了一群衣著各異的傢伙,但無一不是神色嚴肅,他們手中兵刃微微泛著寒光,在這小小的、沒有生機的村落之中,更加顯得突兀。
“就是這裡了。”聽不出任何波瀾的聲音,繞過了幾條小巷,直到視野開闊,小獸終於停在一片荒蕪的田根之上。
那是一隻狐狸。
白色狐狸細長的雙眸緊緊盯住隱沒在過膝雜草之中的大小坑塹,視線絲毫沒有因為漫天的瘴氣而有絲毫阻隔。如果眼力足夠好的話,可以看出,更加濃厚的暗紫色瘴氣正從那些不易發現的坑塹之中漸漸漫出來,就像是被人割裂開的牛皮水袋,再也容納不住裡面的清水。
兩男一女停下腳步,不敢冒然上前。三人身後呼啦啦一片人就地站立,絲絲縷縷的議論聲響漸漸傳出。
“啊!狐,狐狸開口說話了……”幾個傢伙露出驚愕的表情,看著那白色的毛團,“還,還對著沉淵弟子指手畫腳的?!”
“比起這個,還是先看看那幾個沉淵弟子有什麼能耐能封得樁黃泉之眼’吧!”旁邊一道士裝扮的男子板著張臉,卻是咬緊了牙齒,露出埋怨的表情來,“可惡的沉淵派!居然只派遣等級最低的紫襟弟子前來,這不是讓我們這些各大修仙門派裡千挑萬選而出的精英們掉價嘛!真是令人不爽!哼,乳臭味乾的小子們,我可是絕不會上前幫忙的!”
似乎是點穿了絕大多數人的心思,他的話音一落,一群人沉默。
於是局勢慢慢明朗化,前後的兩撥人馬頓時顯得涇渭分明。
那三個沉淵派的紫襟弟子倒也沒有在意,應該是早已做好了被當做異類的覺悟,商榷一番後,卻是接連祭出法器擺開陣型,輕而低的幾句口訣飄出,頓時間築起一道光的屏障,將眾人與所謂的“黃泉之眼”阻絕開來。
繼而陣法變換,三人又捏出個封印的法訣,絲毫不畏懼地衝入屏障之中。白色身影連晃,法器光澤漸盛,很快將大大小小的坑塹填補起來,待瘴氣慢慢消失散盡,為阻絕其瀰漫的屏障才撤除。
末了三人毫髮無損地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連束髮都沒有歪去一丁點兒,為首的男子年紀看上去並不大,向各派眾人拜了一拜,算是行禮,“此地凝聚瘴氣皆是自黃泉之眼而出,今日勞煩各位先用法訣封印這些坑塹,待我等向掌門稟明情況,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不知各位是否同意?”
先前頗有微詞的幾人都識趣地閉了嘴,連連回禮允諾,“但聽流川侯差遣。”
“那我們先行一步,這裡就交給各位前輩了。德州百姓眼下怕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沉淵派務必會加派人手,控制局面。”白狐狸語畢,縱身躍到其中一沉淵紫襟弟子的肩頭,輕聲道與他,“做的不錯。”
議論又開始小範圍地進行起來:
“那狐狸管我們叫前輩?說起來那也算是沉淵的弟子麼?”
“那可是雲家的小公子啊!聽說生來就有仙骨,能算得出天機,早晚會飛昇成仙,所以似乎沒有正式拜入沉淵派呢。”知情的立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是說,你是說……那個狐狸是,是流川侯……侯爺的人?那,那怎麼是個狐狸樣?”
“噓……你怎連這都不知道?流川侯夫人是九尾天狐之後,狐狸生出個狐狸,有什麼好奇怪的?”知情的遠遠比不知情的要多,“再說了,流川之上,還有誰能比流川侯雲欺風更像只老狐……唔……哈,無心之言,無心之言……”
轟——
正當快嘴之人說了無理之言欲蓋彌彰時,一個尖銳的崩裂聲音突然間響起,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也很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