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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過問魔尊的事;楚四歌作為魔域的一張王牌,亦是身兼重任,不會輕易出手——這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總是落在他頭上。
心裡正嘀咕著,耳邊忽而想起奶聲奶氣的一聲問話,“……暖暖今天是新娘子嗎?”
金髮男子微微一愣,隨即笑著點點頭,“是哦。”
“暖暖是要嫁給公子的嗎?”
榮軒啞然,睜開了眼睛半晌才回過神來,胡亂應了小女孩的話,“……嗯。”
帶著半分好奇又期待的神色,著一身嶄新紅衣的小女孩探出腦袋眨著眼睛又道,“娘說給暖暖找了戶好人家,暖暖是新娘子,以後可以每天吃餃子,可以穿漂亮的綢子衣服,喏,就像今天的新衣服一樣哦……可是半路上颳起了大風,暖暖睡著了,公子公子……啊不對,暖暖要是嫁給公子的話,應該叫公子‘相公’才對!相公相公,現在花轎走到哪裡了呢?爹孃也看不見了,什麼時候才到暖暖的新家啊?”
“黃毛丫頭閉嘴!幽冥王大人是你這丫頭片子能說得上話的嗎?”魔物隨從忍不得年少無知女童的聒噪,惡語相向,女童倒也沒按照他們預想的那般哭起來,只是一動不動望著榮軒的背影,彷彿盯著自己的全世界。
“讓她說好了。”驚覺失言,幽冥王笑笑,邁開步子補上一句,“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全當解個乏。”
主子一旦發話,做隨從的也不能再說些什麼,面面相覷後又惡狠狠地瞪向了全然不知危險迫近的小女孩——那真的是太過於天真的孩子,滿心歡喜沉醉在自己成為新娘子的喜悅中,卻不知無論是在魔域還是在塵世,等待她的都是痛苦不堪的未來。
“咦咦,相公你今天怎麼不穿紅色的衣服呢?雖然藍色也很好看啦……”
“相公的眼睛真漂亮,是和喜帕一樣的紅色呢!”
“對了對了!剛剛就想說,相公的頭髮也和暖暖平時看見的那個公子不大一樣,是淺淺的金色呢……也好漂亮,像早上的太陽……真好,暖暖的相公真好看……暖暖好高興……”
榮軒本是沉默地聽著女童的話,直到身後抬著花轎的兩隻魔物發出低低地輕笑聲,他這才意識到:絕對不能利用口無遮攔的小孩子來解乏,即便自己是個很害怕無聊的人。可若按這個情況走下去,只怕未出黃泉之眼,自己的名譽就要掃地了……
於是他又一次轉過身來,鄭重無比地說道,“小暖暖,眼下你我還未成夫妻,怎麼能稱呼我為‘相公’呢?女孩子家要矜持才可以。我姓榮,你喚我一聲‘榮公子’,我便很高興了。”
“那暖暖什麼時候能嫁給你?什麼時候能成夫妻?”
“哎呀呀,這……這個……等你再長大一點好了啊。”
他本就是個喜怒無常的傢伙,那個時候,自己也不明白怎麼就可以如此正經地對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女孩說出這麼一大番道理來——大概是遇上了比自己更加胡攪蠻纏的對手罷?榮軒自嘲,連搪塞的措辭聽起來都這般啼笑皆非。
“榮公子……”女童怯怯地叫了他一生,似乎還有些不甘心,尾音剛消失在漸漸瀰漫散開的瘴氣之中,便將紮了紅綢子的腦袋縮了回去,像是滿肚子委屈生起氣來。
有鳳冠,有霞帔,一個鮮活的生命胡亂被塞進染作通紅的花轎裡,風風光光抬入火坑——塵世間的男人還真是差勁呢,他這般想著,嘴角的笑意卻不知怎地再沒了往昔的滋味。
正當心下琢磨著要不要尋個藉口逗那小女娃開心,原本死寂的四周竟是忽然間躁動起來,眼前尚可稱作為甬道的景象生生變得扭曲,他還未來得及布出防禦的陣法,隨從的驚呼聲已然鑽入耳朵,“幽冥王……大人……救命!救命!哇啊……”
百鬼魅王……那個女人,居然在這個時候耍手段……
花轎隨著地面猛烈地搖晃起來,花轎中的女童也忍不住尖聲呼救,深知在劫難逃的榮軒重重嘆了口氣,無心去管慌不擇路的兩隻魔物,速速走了幾步掀開轎簾將喚作暖暖的女孩子抱在懷中,又屏息劈開眼前紛飛的沙石屏障,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精疲力竭地倒在一個剛剛形成的石洞裡,震顫著的地面也漸漸恢復了平靜。
從那個時候他終於知道,黃泉之眼內的主宰,根本就是菩提。
恨得牙癢,一時間被困卻又無可奈何。走入黃泉之眼前便知曉,一身功力會被化去七成,卻不知,經歷一場險情後會變得這般痛苦不堪……就好像是,生命一點點在流逝,需要有什麼新鮮的東西融進血液裡才能緩解痛苦……
他眼角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