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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淵派白襟弟子,怎的能被人說成女奴?這話若是傳到任何修仙之人的耳中,想必都會氣急敗壞說起魔物不識抬舉才對——然而耳邊楚四歌的話仍縈繞不息,百里逐笑想想還是吞下了到嘴邊的咒罵,斜眼瞪著身邊兩位“尊貴無比”的魔域大人物。
榮軒捂著嘴吃吃地笑,彷彿多年來積壓的對修仙之人的怨氣,一下子都散盡了。
楚四歌扭開頭執意不去看她,更未替她說出什麼反駁的話,那樣子,最無聲地解釋了“預設”兩個字。
她恨得咬牙,又不得不忍耐。
好在之前有聽柔卿說起過,在魔域女人的地位是很低的,充其量不過是男性魔物的玩物而已——儘管這說法與她來說荒謬之極,但眼下看來這就是事實。有句話叫做“入鄉隨俗”,勉強在心中說服自己,不過是隨了一次俗,做那麼一回“劣等”的女人。
“姑娘,這邊走。”那魔族女人見自己的推斷沒有被否決,像是得到了什麼默許的命令一般,也不問其他的話,拉起她的胳膊便要往魔域深處去,幾步之後才發現她還帶著把劍,又立即警覺了起來,“等等,把兵刃交予我。”
百里逐笑自是不肯,把草芥劍攥得比任何時候都緊,一雙黑眸死死盯住月娥,用沉默和不配合來表示內心的反抗。
“讓她帶著吧,無礙的。”楚四歌適時替她開脫,想那草芥劍正是當年流川侯雲欺風所用的流川劍,魔域中或許還有認得出的傢伙,多少有些叫人在意,反而留在百里逐笑手中才最為穩妥,他又道,“我就喜歡看她佩劍的樣子。”
百里逐笑面上沒來由一紅,握著草芥劍的手倒是鬆了一鬆。
“既然宗主大人這麼說……就,就這麼辦好了。”月娥唯唯諾諾應著話,看百里逐笑的眼神也不由變了一變,連帶著語氣都柔軟了許多,“姑娘,這邊請……這兒距離黑煞宮還有些距離,還望姑娘……”
“我哪兒也不去。”還未等她說完,百里逐笑便打斷,抬眼望了楚四歌,一字一頓道,“我就跟著你。”
她想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非常非常堅定的,堅定到不會有男人忍心拒絕這請求。
楚四歌凝視著她,緊閉的薄唇彷彿在暗示著什麼。
“我就跟著你。”她又重複了一遍。
他輕蔑地眯起眼睛;“黑煞獒王從不帶女人在身邊。”
“我不介意做第一個。”
“啪——”毫無預兆地巴掌落下來,直到臉頰上感到火辣辣的疼,百里逐笑才意識到自己被打了,而更叫她意想不到的是:毫不留情打她的,居然是楚四歌,那個待她唯恐不夠溫柔的男人。
“帶你回魔域已經是極大的恩澤了,你還想怎樣?你這樣的女人魔域要多少有多少,你與她們有何不同?憑什麼要我獨獨帶著你一人?”魔域宗主眸色由黑轉紅,魔息也漸漸升騰起來,語氣冷得像剛從墓穴裡挖掘出來鐵器,“百里逐笑,你……不要太貪心了,沒有人對我來說是唯一的,你以前的身份是什麼我不管,但到了魔域,就得按這裡的規則生存——女人要懂得知足。”
這裡不是塵世,黑煞獒王苛烈的魔息只稍稍釋放,就足以嚇退眾多的魔物。而這位魔王,前一刻還溫和地說著,喜歡看她佩劍的樣子。
百里逐笑一手捂臉,鮮有的驚愕神色很快被憤恨給取代,她不發一言冷冷望回去,兩人立刻陷入了從未有過的僵持:過於特殊的身份,若想在一起,總有一方要懂得退讓——可是她沒有想過退讓的代價會這麼大。
居然……這樣子對她?!
“雖然不知道你們演得是哪出,不過,打女人的話可是會被別人討厭的呦。”榮軒皺皺眉毛,目光在兩人間徘徊片刻,張口調和,“好啦好啦,小笑笑也是,別要求太多了嘛,先尋個地方住下吧,以後的事……哎呀呀,以後再說好了……”
暗忖著這事有蹊蹺,卻也不好眼下就拆穿,幽冥王只能選擇做箇中立的和事佬,然而這一舉動卻接連遭到了百里逐笑和楚四歌的眼神警告,好像這個突發的矛盾根本就是個引線,今日魚死網破也要爭出個孰高孰低。
男人總是會計較輸贏的。楚四歌也不例外。
他終於不再堅持毫無意義的眼神冷戰,拂袖背向白衣少女,冷冷對月娥道,“帶她走。”
被魔域宗主那股駭人的氣息震懾到,順從的魔族女子許久才回過神來,本來對百里逐笑已有好轉的態度隨即又變了回來,“你這女人真是大膽,宗主大人豈是你能糾纏的?”末了還推了她的肩膀,柳眉倒豎呵斥道,“還看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