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半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楚四歌看出她內心的波動,“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到底是細心又貼心的傢伙,明明想用平靜去掩飾,卻怎麼也瞞不過他的眼睛。她搖搖頭,儘可能說的婉轉,“不能讓不朽死的這般不明不白,你知道的,我最討厭這樣殘忍又醜陋的死法……真混賬……”
他皺眉,“你是在怪我還是在怪百鬼魅王?”
草芥劍重新掛回腰間,她笑笑,“你想多了。”
“我考慮多一些,你就可以少考慮一些,這樣不對嗎?”楚四歌毫不遲疑地狡辯。
“……咳咳,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會兒?人家孤零零一個人的好寂寞……為我考慮一點點好不好?”榮軒一邊乾咳一邊用手輕輕撫著胸口,好不容易將自動進入言情模式的二人重新拉回來,“剩下的路該不難走了,哎呀呀,畢竟都到這裡了,讓幽冥王和魔域宗主一起死在家門口,就算魔尊默許,以菩提的本事,也根本做不到吧?只要有血,我就能存活下去,而衰老對你似乎也不起作用,至於小笑笑……到現在也只是肚子餓了點而已……”
“喂喂,最後一句你非得提一下嗎?”
百里逐笑不滿反駁,心底本有的沉悶泡沫一般碎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妙的歡欣——如果可以這般肆意玩笑生存下去該有多好,無關時間的流逝,前途的迷惘,魔又怎樣,仙又怎樣,若得在流川共存,不枉此生風流,貪歡一晌。
然而她明白到底是要穿過這條甬道,去往“那邊”的世界。這是她的責任。
彷彿能夠看到那些希望她這麼做的人的眼神:白逸之仍留在碧水河邊以身試險,用靈力阻止瘴氣從黃泉之眼中瀰漫而出;而爹看似漫不經心將自己給丟了出來,或許在她消失的這段時間裡,也會輾轉不安,思前想後;還有娘和青仔,雲家之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存在於流川之上,正是因為總會有人挺身而出去排除一切不利因素,鞏固修仙之人的地位。
這一點,仙做的比魔還絕情。
“哎呀呀,好啦好啦,我去開路,你們小兩口好好利用剩下的時間罷,一旦到達魔域……”幽冥王意味深長地看了百里逐笑一眼,“可就要處處小心了,莫怪我再多嘴一句……”紅眸又落在臉色轉陰的魔域宗主身上,“楚小歌,你不會打算讓小笑笑用真實身份罷?你在黃泉之眼中流連三個月間,流川侯大人連你們的婚事提都未提,仙魔兩族間這等大事,雲家守口如瓶……不是很奇怪嗎?”
楚四歌心中亦有不安,思索片刻才對百里逐笑道,“這事急不來,你爹若不將你我之事昭告天下,眼下以你的真實身份入魔域,只怕要引得我族惶恐不安。”
她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
“要委屈你了。”猝不及防將她圈入懷中,楚四歌喉頭動了一動,下巴抵住她的肩頭,受黃泉之眼的影響,對他來說或許並沒有極度思念的感覺,可他知道,那個女人在碧水河岸邊等了他三個月,他柔了聲音,“……記住,要忍耐,一定要忍耐……要記得我之前給你的承諾,要相信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也一定要忍耐。”
模模糊糊想起那曖昧的夜晚,他也是這般貼著自己,一句一句說出斟酌很久的話,好像是要給她許多許多東西,她所貪心的,她所奢望的……睏倦至極的她,只是應著,半真半假間似乎是一句也沒有記到心上去……
會有多委屈呢?又為什麼要忍耐?
掙脫蠱毒“相思疏”的控制後,他不該是最強的魔物嗎?還在顧忌什麼?
那個混賬……到底承諾了什麼?該死,為什麼想不起來!
他抱她抱得緊,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腦子也沒有辦法好好思考,所以百里逐笑決定不再多想,乾乾脆脆做一次“目光短淺”的女人。於是她重重捶了楚四歌的肩膀,“……混賬楚四歌,快點出去啦,我快餓死了……”
然而很久之後,百里逐笑才明白,如果那個時候她憶起那個男人的承諾,早一點明白楚四歌要做什麼——要為她做什麼,她一定會阻止,用千千萬萬個方法去阻止——她一直在他的身邊叮囑著,不要走上不歸路,他很聽話他沒有,他一直囂張地活在流川之上。
可是她居然忘了提醒他不要繞路,不要做多餘的事。
所以他做了明明不用他去做的事,錯的徹底。
*
百里逐笑一點也不意外體力恢復的幽冥王能夠輕而易舉地破開黃泉之眼中的阻礙,總之當她掙脫楚四歌懷抱之後,抬眼便看見榮軒朝著兩人笑得很壞。
他的身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