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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論日後是否會與流川侯結下樑子……但魔尊之位,今日我是要定了。”
未料到他會妥協。
百鬼魅王與幽冥王接連發怔,許久才相視一眼,都沒有說話。聚攏的魔物雖未敢有提出異議者,然窸窣的議論聲響,還是漸漸蔓延開來。
於是楚四歌又道,“三王之中,宗主為大,魔尊已去,眼下自當由我來接任——若有不服者,皆可與我遺一較高下。不過高處不勝寒,能者而居,往後怕是免不了要對付那些修仙之人甚至流川侯雲欺風……啊啊,我倒是很想知道,我族有幾人敢擔當此重任?”
他一番話說話,黑煞宮中又變作寂靜。
心滿意足勾起嘴角,楚四歌鬆開手,退到了百里逐笑身後,一掌將她推了出去。
百里逐笑爹撞進那些魔物的包圍圈中,腳下一頓好容易才站直身子,不可思議回望那身著黑衣的男子,“楚四歌,你……”
“抱歉,就到這裡了。”他垂著眼,一句話封死所有的退路。
“……混賬!你這又是演的哪一齣?!還是說……你不相信我說的話,我沒有對魔尊……”她怒不可遏,扭身間卻被幾條毒蛇瞬間捆綁住手腳,張開的血口中毒牙隱約可見,似乎是隻要動一動,就會將毒液注入她的身體。
恨恨瞪了百鬼魅王一眼,她連呼吸都急促起來,目光又緊緊逼向忽然間妥協的楚四歌。
百里逐笑不是個笨人,眼下息事寧人的最好方法,無疑是犧牲一個她——可是,她不想總是做那個被捨棄倒黴傢伙,更何況,是被自己最愛的人捨棄。
深知眼前局面對她不利,百里逐笑沒有掙扎,冷靜地像是凝冰谷中的石頭。
“我沒有在演戲。也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覺得,如果不成為魔尊,那麼一直以來的努力都將付諸於流水……至少讓我得到一些什麼才對吧?”他的臉淹沒在陰影之中,半明半昧之間變得詭異無比,“……我現在需要百鬼魅王和幽冥王的支援。”
男子耳邊的血紅色犬牙墜子折射出血色的光澤,透著不可置疑的威嚴。
“好,好……難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嗎?你覺得……我爹會放過你嗎?”百里逐笑覺得自己當真是口拙,這等關頭,竟只能想出這樣的理由——就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被別人欺負時,只會將自家大人拉出來壓一壓對方的氣焰。
可是如今,旁的話她倒是一句話都想不起來。
男人的聲音帶著堅定,如同那無法磨滅的戾氣,“有些事情我和你一樣,是不能逃避的。有舍才能有得,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犧牲一些什麼。百里逐笑,與我來說,魔尊的位置比你重要,重要的多……至少對於現在的我來說……”
隱約覺得那傢伙是想傳達一些什麼,無奈此刻的她混亂之極,站定間彷彿都需消耗著許多氣力,再無力去細細咂摸,只能喃喃低語一般賭氣,“……我也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楚四歌在眾魔齊聚的目光中,一字一頓道,“我等著。”
寄宿在惜槐身體裡的百鬼魅王忽然笑出聲來,“到底是奴家贏了,到底是奴家贏了!魔王,魔王又怎麼會真心待你們修仙之人?都是假的罷,都是假的……黑煞獒王是魔域宗主,生死都是我們的人,怎麼會幫著外人?百里逐笑,雲大小姐……你看看自己……現在……多狼狽,哈哈哈哈……”
鬼火無規律地舞動起來。
所有的魔物都開始歡呼,好似已然看見了明天的無限美好。
榮軒手中的福壽球還在吱呀吱呀地滾動著,血紅色的眸子不見,他笑得很僵硬。
在這樣極為不可理喻的氛圍中,百里逐笑揚起臉來倔強一笑,聳動了肩膀,朝百鬼魅王道,“將這些毒物去了,我不逃。我就在這裡看著,看你們的如意算盤能打到何時。我爹到底是沒說錯,魔物意圖染指流川,所以才藉口將我許給黑煞獒王跟來魔域好暗中監視——眼下局勢我倒是明瞭了,原來一切是這麼回事。”
魔尊的死不過是一根引火線,無論是什麼緣故,最終的罪責一定會落到修仙之人的身上,兩族相鬥是遲早的事,魔域要的,不過是一個堂而皇之的藉口。
這是一盤棋,是那個喚作金蟬的男人最後的賭注:既然無法在有生之年取代流川侯,掌控天下,那麼至死也要留下一個難題,讓天下為難。
而這個賭注,身為魔尊心腹的黑煞獒王,不會不知道。
百里逐笑終於明白,為什麼楚四歌一心要脫離魔尊的控制,也終於明白,他為何一直反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