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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校場(二)
張峰聚和趙布宗,曹冠等人只覺得脖子後面涼颼颼的,都說千夫所指,無疾而終,這校場之上又何止千人?但凡是個漢子的,聽了上面這位大人沒頭沒臉的埋汰,這心裡能沒點火氣和想法?就連他們手下的幾個統兵官這呼吸都粗重了很多,更何況是底下的這些軍兵了?趙布宗這心裡就已經開始想,這位大人是不是做的有些過頭兒了?
大秦軍伍大致上分為三部份,一部便是鎮守大秦邊關的鎮軍了,這些鎮軍又分為了三部份,一部在西北,一部便是潼關了,兩外便是鎮守秦蜀邊境的軍士了。
再有就是禁軍,分散於地方,戰時為鎮軍之補充,安靜之時則墾田務農,比之鎮軍在實力上以及裝備上都差了不少,但勝在人數眾多,所以才能為鎮軍之牽制,不致這些手握兵權的大將有了別樣心思。
再有便是京師駐軍了,這三部份自然是相互都瞧不順眼的,邊鎮將士自恃精銳,想來瞧不起這些在後面享福的禁軍和羽林們,禁軍沒什麼,他們來源複雜,一般都是貧家出身的居多,能拿上一份薪餉也就行了,沒那麼多的想頭兒。
而這些羽林們就不行了,他們的身份便是天子親軍,光這個名頭就讓他們比別的軍士高出不止一頭來,瞧那些邊鎮眼高於頂的粗魯漢子也是不太對勁兒,每次有邊鎮回來述職的,只要在街上遇到,準是得掐上幾句,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大打出手……
不過即便如此,也沒什麼人敢在他們面前一句一個看門狗的喝罵,寂靜之中好像醞釀著什麼不安的東西,讓人感到分外的不自在。
上面的趙石如何不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了。這個時候只要有人跳出來說上幾句不中聽地,眾軍譁變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心裡也不由拎了拎,但只要過了這個關口,之後的軍心便是可用,時間緊迫,權衡利弊之下,這個險也是值得冒的。
校場之上一時間便陷入了平靜之中。只有趙石在臺上走來走去,眼睛不住在下面眾軍當中逡巡來去,下面的官兵都是昂著脖子瞪著臺上這位從來不說好話的大人,有的人腳步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移送,整個校場就好像一隻已然點燃了引線地火藥桶,隨時隨地都可能爆發出來。
趙石面上從容不迫,其實這後背上已經汗水淋漓,這等的場面猶是他心堅如鐵。也感到有累卵之危的。
但他還是等了半晌,此時雖是危險,但怒火和衝動正是他想要的,若下面的軍兵都表現的半死不活才真個叫人喪氣,羞恥之心一起。若能好生加以利用,便能得到很好的效果。
半晌過後,沉寂之中,趙石的聲音又自響起。這次說地卻和方才大不相同,“明年,邊關戰事必定是如火如荼,我可以在這裡告訴你們,我一定是要上陣見識見識女真人到底如何厲害的,這裡能隨我出征的也不可能是全部,最多最多隻千餘人罷了,有志於男兒功業的。就要在戰陣上見個真章。
不過醜話說的頭裡,性命大家只有一條,不死地便是英雄豪傑,朝廷官爵都在等著你,死了的也是大秦忠魂忠鬼,不管朝廷如何,我們左衛的上下官兵將校是要年年祭祀的。
不過俗話說地好,平日多流汗。戰時少流血。聖人不是也說過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現在練的越苦越累,將來流的血也越少,保住性命的機會也就越大。
你們身體健全,也不比旁人缺哪兒少哪兒,這裡大多人還都讀過書識過字,取功名自然也比那些寒門出身的人容易,但用敵人鮮血染就的袍服穿在身上,可要比靠著家世換得的朝衣來的舒服多了不是?”
說到這裡,趙石笑了起來,下面多數人看不清楚他地神色,只臺下張峰聚幾個看的最是清楚,看著那被略微猙獰而又有些狂熱的神色所取代的神態,都是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官服,不過也覺熱血奔騰了兩下,他們要麼出身禁軍,要麼是鎮軍出來的,就算是原來羽林左衛出身的將校也大多都是新人,正火炭兒般地心思想著幹出一番功業來地,什麼途徑升官最快?不是在長安守門兒,而是拿人頭來換,那才是實打實的軍功,在戰場上幾仗下來也許就能升個校尉噹噹,再要運氣好些,能得上司賞識,弄個偏將副將地當當也不是沒可能。
尤其是杜山虎,張峰聚這些鎮軍出來的人,趙石這話算是說到他們心底裡去了,只有沒志氣的人才願意常年在長安這個地方待著,他們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大丈夫可一日無錢,但不可一日無權,封侯拜將才是他們想要的,之後醇酒美人還不是予取予求?
張峰聚搓了搓手,想笑上一笑,但卻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