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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拜會(二)
李金花揹著手在大堂之中走來走去,她現在的心緒煩亂之極,不得不說,趙石的決絕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當年初見時,兩人地位有云泥之別,一個門閥出身的大小姐,雖是不受看重,但也做到了校尉的位置上,手下軍兵近千人,再往前一步,就可獨領一軍了。
而趙石那時只是個小小的旅帥,寒門出身,毫無背景依靠,小小年紀,還是被人硬塞進護糧軍的。
但之後呢,慶陽兵變,護糧軍孤立無援,她這個領軍校尉則是驚慌失措,手下將校狐疑而不知進退,猝然遇襲之下,那個初入軍旅的少年卻是陣斬西夏悍將野力齊,勉強保得護糧軍不致潰散。
接下來又屢出奇計,雨夜奔襲西夏大營,全殲西夏鐵騎,接收顯鋒軍餘部,虛布旌旗,一舉解了慶陽之圍,之後詐稱大將軍折木河親臨,騙得慶陽將軍李繼祖孤身入營,斬其首而號令慶陽鎮軍,到此竟是將內憂外患一舉平定,平涼援軍竟還沒出平涼一步。
當年那個少年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驚才絕豔,令人不敢正視。
再然後呢?太子日夜兼程入慶陽,本來以為是來宣撫眾軍的,不成想卻是來奪這解圍之功,本來她自認乃女中丈夫,處處仿效當年香侯行事,但到了那時,她才認清,自己實是少了香侯的錚錚傲骨,首鼠兩端之下,竟是受了太子逼迫,私下將功勞讓給了堂兄李武,當年那少年也是決絕,竟無一言怪罪或是找她分說,直接離了慶陽回鄉去了。
這些年追悔之下,老是想著要彌補當年錯處。午夜夢迴都是當年軍帳之內的旖旎情形以及寒夜中那少年的溫暖手掌,當初小時的雄心壯志漸次消磨,竟是覺得當了這個將軍很是無味。
趙石在家鄉組織團練之事,多有她的暗中相助在裡面,幾年之後,趙石突然來到慶陽府,卻是未與她見上一面,追之不及之下。她才明白,趙石實是對她恨之甚深的,甚至已經到了警惕的地步,心中難受,回去還小病了一場。
之後長安武舉,她才得知當初無根無基地少年已經當了景王府護衛都頭,前去相見,等了一天卻是被拒之門外。自此她也算是心灰意冷了,大不了她這一生便孤老在慶陽,再不回京師罷了。
但世事無常,二伯被削職為民,大伯出兵潼關。李家聲勢一落千丈,若是大伯在潼關出了什麼事情,李家便呈土崩瓦解之勢。
她對李家沒什麼歸屬感,李家這些長輩以及兄弟姐妹除了大伯也沒將她當個李家之人看待。李家門閥之興衰自也不放在她心上,但京師風雲突變,太子謀逆,正德皇帝病逝,竟是景王登基為帝,趙石護駕擁立有功,水漲船高之下,一躍而成國朝第一寵臣。數年之內,竟是將別人一輩子也別想走完的路給走了。
大伯在潼關來信,也是深感李家前途堪憂,讓她找這位曾經的屬下,如今的四品羽林大員走個門路,旁人的話可以不聽,但大伯自小對她愛護有加,又有撫育之恩。當初慶陽府之戰。她身邊的親信軍兵可都是大伯調撥給她的驍騎,別說血脈相連。便是這簡拔之恩也是不得不報的。
如此這般,再加上西軍到潼關增援,那就要受潼關守軍節制,到了戰陣之上,難保不被人當作梯子踩上幾腳,李任權等人都不怎情願,慶陽府援軍地領軍之責便也被她順利得了過來,藉此順道路過長安之機,來尋趙石,期望能見上一面。
這裡的來龍去脈看似複雜,但卻也比不得她現在心情之萬一,她本就是外剛內和的性子,少了幾分秦川女子之剛烈和潑辣,到了這個時候,心中柔腸百轉,想的都是一會兒若是見到那人,該說些什麼?這一別經年,那人是不是變了很多,如今人家已是朝廷四品大員,放在軍中那是要單領一軍的,比之自己的職位還要高上許多,若是給自己些臉色,又該怎麼應對,當年的恩怨又該怎麼解釋……若是冷然相對,出言譏諷,如對敵手,又情何以堪?
她這裡心緒如同亂麻相仿,坐立難安,那個親兵也是前恭後倨的,這時竟是將她扔在這裡,連杯茶水也沒有就這麼不聞不問了,想來是受了他地命令,讓她更是難受到了極點。
不過好在還能進了大營,估計是能見上一面的了,一別多年,也不知當年的少年長成個什麼模樣了,他性子冷漠深沉,也不知現在改了一些沒有,想到這裡,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臉上卻泛起些紅暈,當年他可是大膽地可以,在軍帳之中竟敢對自己無禮,後來竟是連身子都給他看了,若不是有太子作梗,結果又會如何?自己會不會嫁給一個小自己許多的孩子?
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