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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空氣都好像凝重了很多。
半晌過後,李玄道見趙石如此沉得住氣,微微一笑,打破了這令人心頭髮沉的靜默,“呵呵,本帥說笑而已,你不用介懷,我李玄道領兵戍邊多年,這點擔當還是有的……
如今已經入夏,天候漸熱,不是進兵之機,本帥本來打算夏末天氣轉涼之時再議進軍之事,不過十萬大軍駐於潼關,這糧草消耗可不是小數目,恐怕陛下等不得的,再有一個,夏末進兵,徵發青壯隨軍運送糧草,也怕誤了農時,權衡之下,本帥決意給大軍一月時間修整,一月之後,便即出征河東,你以為如何?”
“末將認為,十萬大軍有些多了,不若只帶騎卒,避實擊虛,進退也就自如的多……”
兩人相互瞅了一眼,臉上都泛起了笑意,不過最後李玄道還是搖了搖頭。兩人都明白朝廷用兵河東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如今大秦雖然兵甲犀利,國庫充盈,但還沒有和大金硬拼的本錢,佔據太原?不過是一句笑談罷了,便是當今聖上李玄謹心裡估計又何嘗不明白此點?此戰不過是擺個姿態給西夏人看地,最終的目的並不是要佔據河東,而是將一場場勝利擺在西夏人的面前。告訴他們,金國並不是不可戰勝地,只要西夏人出兵雲中,那麼此戰的目的也就算達到了,毫無疑問,此戰便是打給西夏看的,如今趙石心裡再無疑問地了。
若他和李玄謹易地而處,他不會在潼關聚集十萬大軍。只需將西軍精銳騎兵派來一萬,估計便能在河東之地掀起腥風血雨,讓金人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這才是他說出只帶騎兵地用意。
但李玄道的心思卻要深地多。他領兵多年,這等關節他怎能看不出來?李玄謹身在京師,從未帶兵征戰過,處理朝局也許遊刃有餘。但若說起領兵作戰,著實是個門外漢,朝中有些大臣也不是看不到其中關節所在,但金兵三十萬大軍陳兵潼關之下,潼關求援地文書一封接著一封,這些大臣便也覺得李玄謹的做法更加穩妥一些。
如此做法,自然是李玄道喜聞樂見的,趙石說的話在戰略上無可挑剔。但他必然不會贊同的了,搖頭一笑之間,便即說道:“雖然本帥沒想打到太原城下,但攻掠州府,沒有步軍怎成?”
趙石毫不留情的冷冷道:“大帥,步兵只會拖累騎兵的進兵速度,大帥也應該明白兵貴神速的道理吧,此戰地目的大帥與末將都明白的很。有步軍在側。只會徒增傷亡罷了,聲勢雖大。卻無半點益處……”
李玄道笑著搖頭打斷了他的話道:“怎可以說徒增傷亡?攻掠州府乃是陛下的意思,難道讓騎軍下馬去攻城?還是像你說地那樣,如同盜匪般只在城池之外打轉兒,恐怕到時沒法向陛下交代啊。”
趙石這時算是徹底明白了這位魏王殿下的意思,不過是兵權罷了,不過李玄道也自有他的道理所在,這時接著說道:“本帥的意思,最少是要攻下汾州城地,汾州一失,太原便門戶大開,金兵定然驚恐,本帥要與金兵在汾水之畔決一雌雄,本帥堂堂大秦徵東大元帥,麾下有十萬之眾,卻要肖那盜匪行徑,寧不惹人恥笑?”
說到這裡,一雙眼睛之中已全是縱橫開闔的豪雄之氣,趙石的目光卻是毫不退讓,在戰略上,被灌輸了一大堆經典戰例的他並不會比李玄道差了,只是缺乏一些政治敏感度罷了,這是需要時間和環境來慢慢培養的品質,並不是說具備便能具備得了的,這時趙石也顧不得再保持這些古人說話的習慣,而是直接道:“戰爭的目地只為大局而服務,大帥難道只為一人之榮辱,便要讓這許多秦川子弟毫無意義的葬身沙場不成?末將不敢苟同。”
李玄道噎了一下,臉色立即變得鐵青一片,銳利的眸光盯在趙石的臉上,好像要將他刨開一般,趙石毫不猶豫的迎上去。
李玄道眼中寒光閃爍,一縷殺機稍縱即逝,趙石的拳頭也悄悄握了起來,這次談話註定沒有好的結果,戰略上的分歧也顯示了這位魏王殿下地野心,這個時候和這位殿下鬧翻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但卻可以劃清界限,之後也許要艱難一些,但他堅信,這位魏王殿下沒有一絲一毫地機會成就大事,這是他身為戰士的直覺,在他察覺了對方地意圖之後,本能的便按照一個戰士的慣有作風粗暴的頂了回去,雖然他已經改變了很多,但遇到大事之後,還是欠缺了許多的圓滑。
可笑的殺氣,這是趙石現在感覺,能讓普通人膽落的殺機在他眼中如同玩笑一般,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對方只要稍有異動,他完全可以擒下對方,出關再是容易不過,大不了迴轉京師罷了。
僵持了片刻,兩人的目光碰撞出一連串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