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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向後撤去,一部留為殿後,金兵陣中旗幟揮舞,又有騎兵衝出,向秦軍包了過去,旗幟揮舞的更急,顯見是不想被這些秦軍走掉的了。
段其豹所部在呼喝聲中張開弓箭,一篷箭雨落下,金兵勢頭一頓,秦軍殿後的騎兵立即後撤,與段其豹所部頃刻間匯在一起,與金兵拉開了一段距離。
金兵並不甘心,箭雨追著秦軍落了下來,不少士卒立時便被射成刺蝟,隨著箭矢劃破空氣的尖銳嘯聲,齊刷刷倒下一片,迴轉地秦軍並不回頭,都是放馬疾馳,幾息間便進入了關上弓箭手地射程,金兵追之不及,只有不斷射出箭雨,到了這個時候,殺傷力已經小了很多,只有零散一些秦兵被射中甲冑縫隙或是坐下戰馬,這才連人帶馬倒在地上,其餘騎士卻是毫不在意,徑自急衝進了敞開的關門。
一些受傷未死地秦軍卻是顯出驚人的悍勇和無畏,站起身來,並不反身奔跑。而是就地抵抗,直到被悉數殺戮殆盡,並無一人束手就擒者,為今日攻防之站添上最後一絲血色和殘酷。
金兵耀武揚威般在關下馳騁了一圈,並不迴轉金兵大營,卻是在關上射程之外列隊,分出一隊甲冑最是齊整的來,在關下嘶嚎不絕。
關上李玄道不為所動。用淡淡的語氣好像在向初到潼關的各人在解釋,“這些才是真正地女真人,為了顯示他們的武勇,有時會挑戰敵軍將領,這個習慣好像是從咱們漢人傳說中學去的。”
說到這裡,才轉頭看向趙石,“趙石,本帥聽聞你在京師名聲可是家喻戶曉。看見下面那個女真大漢沒有,他已經殺了五個下去應戰的,都是我潼關有名的勇猛之輩,你可願下去會會他?”
張承一聽便知道趙石的身份也許引起了這位魏王殿下的忌諱,關前單人廝殺他在延州見過不知多少。確實是提升士氣的好辦法,但從未如說書先生嘴裡那般要將軍親自上前地,讓一個鷹揚將軍到陣前跟人對決,在情在理都說不過去。“大帥,這等匹夫之勇逞之無謂,若是女真人不講信用……”
李玄道搖手打斷了他的話頭,“這個不用擔心,女真人雖是殘暴成性,但兩軍陣前的些許信義還是要的,趙石,可敢將關下鼠輩的人頭拿來於本帥?”
趙石驀然轉身。一雙漠然如冰雪的眸子已然燃燒起了火焰,沉睡中的記憶如妖火般考驗著他靈魂的堅韌,關下地廝殺聲以及那刺目的鮮血,甚至連這空氣中的味道都像伊甸園中的蘋果一樣充滿了誘惑,嗜血的因子讓理智不斷崩潰退守。
戰場歲月最難讓人忘懷,更何況他這前世幾乎一生都在生與死間度過地人,戰爭的因子都已經深刻在了他的骨子裡,平靜的歲月只會給他壓抑地感覺。一旦有了誘因。放出來的便是加倍的瘋狂。
關下的血戰讓這座積蓄的火山終於產生了一個缺口,趙石二話沒說。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之中,轉身便向關下走去,來到關下,一把將渾身是血的胡瞎子拉下馬來,順手奪過對方的砍刀,翻身上馬,關門正在緩緩關閉,雙腿一夾,胯下地戰馬受不住這般大的力量,長嘶了一聲,幾乎沒有加速的過程,噌的一聲便竄出了關門。
蕭幕騎著他心愛的青裡花兒來回馳騁,這匹馬是韃靼人獻給當今金帝的禮物,正經的河套健馬,高大健壯,青灰色的皮毛緊貼在身上,微微浸出來地汗水反射著太陽地餘光,讓它肌腱的每次顫動都成了力與美地結合,碗口大的蹄子踏在地上,立時便是一個淺坑。
蕭幕是典型的女真人形象,顴骨突出,眼窩兒深陷,身材壯實的好像鐵打的一般,便是身上的衣甲都被他撐的鼓鼓的。
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正當壯年,禿著腦門,腦後辮髮無數,還繫著鈴鐺,為他本人平添了許多無畏和兇蠻,揮舞著手中還帶著血肉兒臂粗細的長矛,聲音好像山中的猛獸在咆哮,一臉的猙獰嗜血,在他身上,暴與力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
他是女真人,完顏家的嫡系子孫,當今金帝的孫子,不過他卻姓蕭,隨的母姓,當今金帝雖然對他榮寵備至,但他甚至連血液中都存著對完顏這一姓氏的厭惡,當年他十歲的時候,金國內亂,行臺尚書省尚書丞簫叔齊連結南征大元帥完顏胡麻謀逆,事敗之後,秉承金主一貫做派,這兩家都是滿門抄斬,被牽連人等無數,整個上京都是一片血色。
蕭幕的母親乃簫叔齊的侄女,在太子身側為妃,如此一來,太子被廢,蕭幕的母親也被賜死,所幸金帝對他這個孫子一直寵愛有加,怒發如狂之餘,還是留下了這一點血脈。
蕭幕從小習武,日漸長大強裝之餘,對當年之事卻是念念不忘,暗中早就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