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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的氣度和城府,在他此時的心裡,與其救活一隻凍僵的狼,還不如為了防範被狼咬上一口,直接讓它自生自滅好上一些。
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此時的他在骨子裡仍然秉承著軍人直線思維的模式,直接有效,甚至還可以稱得上是謹慎。
他不是什麼圓滑的政客,不論今生還是前世,他都是一個戰士,在這一點上,他自己明白,甚至能夠清晰的把握住這個定位,這次去潼關地決定,在根子上也是緣由於此,在京師對著朝堂之上地各色人等,他已經清楚的意識到了危險,也許只有那真刀真槍地戰場才會提供他生存的土壤吧?
搖頭拋開心裡的雜念,目光再次回到校場之上,這些新兵的表現如今還是讓他滿意的,雖是少了那種久經戰陣所磨練出來的凜然之氣,但這些新兵讓他最滿意的地方便是在體魄上面了,比之前世的那些戰士,這個時代地士兵在吃苦耐勞上面絕對是無與倫比的……
體魄健壯。適應環境能力極強,兩個多月的操練下來,這些士卒身上便已經帶上了精悍模樣,不過就像是方自出爐的寶劍,還需要一番錘磨才能現出真正的鋒芒,最重要的,還需有鮮血為引,才能成就其絕世之鋒銳。
不過滿意歸滿意。但其中不是半點瑕疵都沒有,羽林衛駐守京師多年,官兵上下都養成了一股驕縱之氣,這在之前的一年中已經被他這個指揮使磨掉了不少,但骨子裡那種瞧不起人的氣息仍在。
從京兆左近調上來地這些殿前司禁軍士卒也不是好惹的,更何況這些傢伙又是特異挑出來的,毆打同僚,抗命不遵。甚至有的還在當地欺行霸市,總之沒一個是安份的主兒。
這兩邊碰在一起,雖有軍規戒律在前,又被趙石各自分開,單獨成營。但這些日子麻煩事也是層出不窮,私下會鬥就已經發生了幾次,若不是他當機立斷,用十幾顆人頭震懾軍心。這個情形還要越演越烈的。
不過這事在平日看來不值一提,甚至於他來說還是喜聞樂見的,競爭永遠都是提升戰力的最好辦法不是?
但若真個遇到戰陣,這些矛盾也許就是致命地,在這個上面趙石自己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唯有以軍規壓制,甚至不惜殺人立威,更叫那些他從鞏義縣帶來的。已經散入軍中,當起了旅帥,隊正的老兵嚴密約束,不過最後效果如何,他心裡也多少底細的。
看著下面兩營軍士狠命地奔跑,甚至在不注意的地方拳打腳踢的樣子,他還是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看來還是差了些火候啊。不過後幾日便要開拔。也沒有多少時間再讓他們進行磨合了,這樣地隱憂希望不要在打仗的時候爆發出來才好。
正這般想著。臺下一個營門小校快步跑了過來,一個軍禮行下去,嘴中同時大聲道:“稟報大人,營門之外有人持折大將軍名帖求見。”
趙石愣了愣,那位大將軍可是好些日子沒見了,這人對他極是賞識,他心裡是明白的,對對方身上那種純粹的軍人氣質也很有些好感,但兩人在私下裡卻並未見過一次,也不知有什麼事要找他。
“請他們到大堂等著。”隨口吩咐了一句,卻是注意到臺上臺下的幾個領兵官都支起了耳朵,目光也斜了過來,心中不由一動。
大將軍折木清無疑是大秦軍中的中流砥柱,如今年紀雖老,也不再有帶兵上陣的心思,安心在承恩湖畔當起了武學山長,但其在大秦軍中的威望絕對不做第二人想,這樣地威名也絕對是建立在無人可比的軍功之上的,和這樣一個人保持一定的關係將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尤其是此次潼關之行……
但和折家走的太近,那位聖上心裡也不會舒坦了,這位初登大寶的皇帝疑心病恐怕並不比他自己輕到哪裡去,為人又刻薄嚴厲,真可當得上是帝心難測幾個字的,所以這些時日以來,他雖然掛著一個武學教授地名頭,卻並未走進近在咫尺地武學一步。
不過這個時候那位大將軍派了人來,這樣的機會他是不是該抓在手裡?要不要去見大將軍一面?
目光轉動之間,最終落在一個人地身上,卻是眼睛一亮。
陪在李全壽身邊的一人長身而立,這個卻是趙石的老熟人了,正是之前在景王府任職長史,如今已經添為戶部文書的齊子平。
身上穿著簇新的官服,在趙石的印象中,齊子平一直是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說不上有多大的才能,但生性謹慎自持,很懂得為人處世之道,才學應該還過得去,但如今再看,神氣飛揚之間,可見這些日子過的舒心之極。
這也難怪,戶部文書看上去官職不大,但在戶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