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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大帳裡面站著十幾個人,將這個臨時搭建,並不怎麼寬敞的帳子擠的滿滿當當,但氣氛卻著實壓抑的厲害,幾個旅帥,一箇中軍虞侯,剩下的都是護糧軍軍曹,這時都是面色凝重,眼巴巴看著坐在帳篷裡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的主將,但就是沒有人說話,這到不是他們懂得尊卑禮儀,只是他們的任務是將糧草軍械運抵慶陽,這本是一趟輕鬆的任務,只是辛苦些罷了,但前方竟然傳來慶陽兵變的訊息,也不知是真是假,前方的斥候已經遇到了一些散兵,這些散兵據說都是從慶陽逃出來的,距離這裡已經不算遠了,他們還沒見到,也無法得知詳情,但這個訊息已經讓所有人心裡驚駭,訊息若是真的,乖乖,兵變,還是慶陽,天要塌了嗎?西秦西北的屏障一個是武關延安一線,另一個就是慶陽,說起來雖是延邊鎮顯得更加重要一些,但糧草軍械都囤積在慶陽,和西夏一線幾十個軍寨都指望著這裡供給呢,慶陽若是有失,幾路立即糜爛,這是何等的大事?西夏若是此時來攻,過了慶陽,兵鋒就可以只指秦鳳河中,這怎麼得了?
再一個最為難的就是他們的任務是送糧草到慶陽,就他們這三千多人到了慶陽還不是羊入虎口,若是就此退卻,西秦的軍法向來嚴厲,沒有軍令,私自退兵,這帳篷裡能活的也沒幾個,現在他們處的就是這麼個兩難的局面,有幾個心裡已經罵開了,他奶奶的這是什麼事兒,老子們來押運糧草本就是個苦差事,還趕上這麼攤子事兒,看校尉大人六神無主的樣子,別說拿主意了,這娘們兒別還沒見著叛軍,就先尿了褲子,自己怎麼這麼倒黴,真是流年不利。
李金花這個時候確實蒙了,她才二十二歲的年紀,雖然象她這個年紀的女子早已結婚生子,為人母了,但她不行,她這一支族人到了這裡已經就剩下她一個女孩兒,她家世代軍伍,雖說已經和漢人差不多了,但一些突厥人的習慣也是遺留了下來,就算只剩下她這麼一個女孩兒,從小存的也是能馬上取功名,將家族的武勇延續下去的心思。
所幸西秦有女子從軍的先例在,但一個女子想和男子一樣上陣殺敵本就是一件千難萬難的事情,她雖是自小就弓馬嫻熟,但女子上陣的機會還是不多,這次讓她押運糧草到慶陽,還是大伯父給她的一次機會,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又沒經過戰陣,遇到這等大事自然腦袋一片空白,進退失據,神情惶惶,讓底下的一眾部下大失所望。
一軍主帥這等的沒有決斷和擔當,老成持重的到也只是在心裡腹誹上兩句罷了,但有年輕氣盛的可不管這些,立時就有一個平日性子直的陰陽怪氣的開了口,“校尉大人,您到是說句話啊,我們這點子人馬可都指望著您做主呢,這是進是退我們可都是聽您的,您總得有個章程吧?”
李金花身上一震,這才醒過神來,茫然的左右掃了一眼,入眼的都是一張張略帶不屑的臉龐,在軍中遇到這等質問,要是別的主帥,立馬兒就得將說話之人拉出去一頓板子,但她這個時候六神無主,威嚴盡失,心裡亂糟糟一團亂麻相仿,還能計較別人說什麼?旁人更是不開口了,一股壓抑的氣氛彌散開來,好像一群軍官竟都是在等著看她這個主將的笑話。
中軍虞侯陳前已經四十一歲,是一個腳印一個腳印從小兵升到了今天的位置,在眾人當中最是老成持重,一看不是事兒,在這樣的時候,主帥進退失據,未等事情是否明瞭,自己人就先鬧了起來,那怎麼得了,於是緩緩開了口道:“我們還是等等吧,收些退下來的散兵,問清楚怎麼回事兒,要真是慶陽兵亂,我們這些人去了也是送死,不如將這個訊息馬上傳回去,就算我們退回平涼,應該也受不了什麼責難的,就怕這些敗兵看見糧草發瘋,大家趕緊立好營寨,若是糧草有失,你我的人頭都保不住,大家這就出去準備著,事情也許未必嚴重到我們想的那種程度。。。。。。”
眾人一聽都覺有理,立時亂哄哄的走出了營帳,竟是一個個誰也沒問李金花的意思,將她這個主將晾在了那裡,李金花臉色由白轉紅,身子打顫,各種滋味齊上心頭,還是陳前躬身一禮,“大人,這個時候您亂不得的,您若是一亂,手下的人心就散了,您若能持之以靜,我們這些廝殺漢自然沒什麼可擔心的,保住糧草說不定回去還能給我們計上一功,您思慮一下,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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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軍官亂糟糟的從大帳之中出來,立時指揮人手開始紮營,那些正規禁軍卻並不幫忙,整理武器的整理武器,備馬的備馬,趙石更是明白,事情看來真的糟了。
“石頭,看樣子不對啊。”旁邊的商延祖開了口,